三个月后。
年关将至,京市已经下了第一场雪。
只是这雪下得薄,看不出兆丰年的趋势。
这天初雪稍霁,东区截下一封信,没有邮戳,没有地址,只有【孟星河(收)】几个字。
看着小战士手里的信,政委愁得头发都要薅光了。
“这,这信是拆还是不拆啊?”
按规定,出入军区的信都是要拆开查阅才能送进去的,
但,孟星河是东区最高领导,且他从来没有过书信往来,新来的政委沈建设有点拿不定主意。
要说这孟疯子,几个月前他可是不屑一顾的,
从天而降,直接收了他的权,
他十分不服,明里暗里给他穿小鞋。
不过上个月,他执行任务被困,是孟星河亲自带着人把奄奄一息的他给救了出来。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厮的确比他厉害,
要是这样,跟在他身边合作倒也没那么不能接受。
所以上面说调他过来东区做政委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反正他能拿枪也能拿笔,干什么都无所谓,跟谁在一起干才更重要。
只是他这个政委还没跟孟星河那个大冰块脸套好近乎,就来了这么大一个难题。
小战士虽然只是个负责跑腿的,但原来是沈建设手底下的兵,他挠挠脑袋,试探地出主意:
“沈政委,要不,直接送孟军长家里?”
不经过部队不就得了?
沈建设觉得小战士说得很有道理,
正好他还能有堂而皇之的理由去孟疯子家转转,顺便吃个饭。
说干就干。
沈建设风风火火揣着信,拎着两瓶茅台就跑到孟星河家。
时刚和边城也在。
今天是25号,是孟星河少有待在家的日子。
时刚本来就跟孟星河住在一起,边城在这天也会赖着不走,
两个人通常就在孟星河家里办办公,说说话,也不打扰他,
他们心知肚明,彼此都是怕他突然想不开做出点什么。
陈嫂开了门,看到沈建设吓了一跳:“沈政委,你怎么也来了?”
他们几个之前不是不对付来着?
陈嫂是上面的老人儿了,整个部队不敢说门清儿,但也是八面玲珑,
看到沈建设她虽然疑惑,却没过多好奇,只问了一句就把人迎进来。
边城看到沈建设,脸瞬间沉下来。
他就是看他不顺眼!
这货前几个月可没少给他跟老孟找麻烦,
谁知道一个多月前,事情居然大反转,他不但不是对手的人,还因为老孟救了他就赖皮赖脸跟到东区,给他们当起了政委!
他不知道他边城这辈子最怕的就是政委吗?
哼!
边城明显不爱搭理沈建设,鼻孔朝天对着他,也不打招呼,幼稚得要命。
时刚不若边城对沈建设意见那么多,有礼地招待他:
“沈政委,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沈建设不兜圈子,直接掏出信:“军区有孟军长的信,我给他送过来,顺便拎两瓶好酒找他喝两杯。”
时刚一听“信”这个字,条件反射心跳加速。
上一次就是一封信把孟哥撂倒的,
后来他看到孟哥大半夜起来到厨房把那封信给烧了,
这怎么又来一封?
他的表情泄露心事,接过信,看到封面字迹的瞬间,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边城看时刚表情不对,顾不得跟沈建设闹脾气,凑过来问:
“谁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