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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格斯特拉走后,降谷零原地等了一会儿,然后他拿出和公安联络用的手机。
巴黎和东京有7个小时的时差,这个点日本是下午,突然打电话过去不会太打扰人。
“喂?”
“联系斯内克,向他确认史考兵是否和动物园有关,发邮件汇报给我。”降谷零简洁而讯速地命令道。
史考兵这个代号符合动物园组织的风格,他得确认一下她是不是那里的人。
正好伊泽润在那个组织里当卧底,又正好他和他公用一个接头人,他可以很快联系上他要情报。
“啊?哦……是!”风见裕也慢了一拍才意识到降谷零说的是谁,“可是降谷先生,伊泽先生最近不在日……”
他话没说话,降谷零就挂断了电话。
安室透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把这部手机收回,重新拿出了组织用的手机。
手机上挂着一个小巧的AA字样金属挂件,第一个A指的是Angostura,第二个A指的是Amuro,是小上司送给他的;
铃声是安格斯特拉叫他的一声“安室”,他特地录音,设置为早上的闹钟铃声,这个声音很轻,只有他能第一时间听到,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屏保是一个项圈的照片——安格斯特拉亲手为他取下的那个。
安室透手指摸了摸那个挂件,尤其是第一个字母A,才压下了心里的厌恶感。
……
“嘟……嘟……”
风见裕也听着电话盲音,默默推开桌前一大堆文件,去找僻静地点。
降谷先生去了巴黎,算时差他一早就工作了,自己不该有什么怨言,得尽力辅助他,就是另一个伊泽润先生他人在美国,那里好像是凌晨……
“……”
风见裕也良心微微一痛,但还是拨通了伊泽润的号码。
同是卧底,他一定可以理解降谷先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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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某地,凌晨时分。
“砰!”
伊泽润被耳边的枪声惊醒,他的手下意识摸向枕头下的手枪,然后后知后觉地认出那只是自己的手机铃——琴酒伯莱塔的响声。
他在床上坐起,摸索着开了灯,然后拿起自己的手机。
他在组织、境组、警察厅以及动物园这四个地方,使用了同一张脸、同一个名字、同一个手机号以及同一个邮箱地址。
所以只有他看到邮件内容,才能知道到底是哪家的同事不做人半夜骚扰他。
伊泽润一扫——很好,是一只来自组织的红眼小乌鸦。
“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
“我有事想请……”安格斯特拉声音一顿,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睡了吗?”
伊泽润看了眼挂在对面的闹钟:“马上就要睡了。”
“原来你不在日本?”
“……我在国外出差。”伊泽润无奈道。
某些方面,他很相信安格斯特拉的人品,他知道那瓶小苦酒是以为他在日本才打电话的,他在做人方面比琴酒强,他不会愿意同事以半夜猝死的方式重启地球Online。
“你想问什么?”他问道,早说完他早睡觉。
“你在动物园里,听过‘史考兵’这个人吗?”安格斯特拉问道。
伊泽润回忆一下,他对自己记忆力有绝对的自信:“没有,动物园以节肢动物为代号的只有‘斯派德(Spider)’而已。”
“好的,谢谢。”安格斯特拉认真道谢,“抱歉打扰你睡觉了,等你回日本,我请客。”
“这就不用了,你好好培养雅文邑才是对我的最大帮助。”伊泽润叹气。
雅文邑白兰地,清水丽子,她通过了上个月的公务员考试,即将进入警察学校学习。
伊泽润想到这位二号冤大头,心情稍微舒畅了一点:“她可是职业组的精英,只要不是傻白甜或是作死,在警察厅里绝对爬得比我高。”
如果实在爬不上去,他就拿境组或是动物园的人给她刷刷功绩。
安格斯特拉挂断电话,伊泽润舒了口气。他放下手机,关上灯重新钻入被窝,没等他闭上眼睛继续睡觉,又是一声枪声在他耳边响起。
“砰!”
“……”
……他可以暂时抛弃温文尔雅的对外形象,骂一段脏话吗?
伊泽润在床上仰卧起坐,愤愤地再次开灯,决定如果对面是组织、境组或是动物园的人,就一定要开口抱怨(地位比他低)或狠狠骂他们一顿(地位比他高)!
然而,他拿起手机一看,是他那位警察厅接头人的号码。
“…………”
伊泽润接起手机,声音变为作为好警官时的温和认真:“喂?”
“是我,伊泽……咳咳,斯内克先生。”风见裕也临时改口,“很抱歉这么晚打扰到您,请问您听说过‘史考兵’吗?她是否是动物园的人?”
她。
目前知道史考兵真实身份的只有组织的人,这是安格斯特拉查出来的,可风见裕也却知道这点……看来想问的不是警察厅,是顺一的那个黑皮学弟,他对他接头人透露了这点。
伊泽润对降谷零受伤略有耳闻,在他为动物园组织的任务来美国后跟贝尔摩德碰过面,她向他提起过这件事,说她的小乌鸦很喜欢他的忠犬,会陪他去法国进行代号考核任务。
想到安格斯特拉身边的酒精含量,伊泽润在心里叹了口气。
“我知道这是一个国际通缉犯,至于其他的……”他回答,“你也知道的,我刚拿到代号两个月,目前还没彻底得到组织信任,很多情报无法确认。”
伊泽润没有说谎,他的每一个字都是实话。
“是吗……”风见裕也很可惜,“打扰您了。”
电话再次挂断,伊泽润整个人慢慢缩进被子里,用看拔掉手环的手榴弹的警惕目光,阴森森地盯着自己的手机看。
确认不再响起枪响,他才关上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