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是组织的一员而不是卧底，这个代号为苦酒的少年，会是赤井秀一第一且是唯一心甘情愿的选择。

只是这位小上司从性格到处事都很好，就是眼光一言难尽。

——说的就是他身边得到代号后越来越扭曲的波本。

赤井秀一从小到大没见到第二个像波本……安室透这么让他感到厌烦的人。

很多时候他什么也没做，那个金毛依然各种挑刺和语言挤兑，在他面前满脸杀气，安格斯特拉回头灿烂微笑，变脸速度之快，让见多识广的赤井秀一都啧啧称奇。

琴酒都只是警惕心强，小心别去踩他敏感点就行，只要自己安分点，他就不会随意去找别人麻烦；而安室透……

赤井秀一觉得，自己还活着这件事本身，或许就是那条忠犬最大的雷区。

……这样不行，过去没代号只有打杂任务也就算了，有代号后再被处处针对，卧底身份非常容易暴露。

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永久性解决这个大麻烦？

詹姆斯身体一抖，他感到身后传传来丝丝比冬风更寒冷的杀气：“……诸星？你怎么了？”

“没什么，不小心想到了一些恶心的东西。”

赤井秀一吸了口烟看向上空，冬季下午的阳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远处很吵，周围却很静，一副岁月静好的安宁景象。

可他只要一想到安室透，心里就没有了安宁，只剩下杀意。

赤井秀一想着想着，忽然想到了几个月前他的一个念头。

——安室透是非常明显的混血儿，能不能做点手脚把fbi卧底的身份往他身上扣？再找个机会卖了他，踩着这条忠犬的尸体往上爬？

詹姆斯不知道赤井秀一在想什么，他抬头看了眼显示屏上方的时间，起身离开凳子。

“我该走了。”

赤井秀一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他知道他不能留太久。

但在詹姆斯即将转身离开时，赤井秀一忽然又叫住了他。

“昨晚在列车上死掉的那个前海豹突击队成员……他是哪里中了枪？”

“正中脑干。”詹姆斯回答，“根据警视厅的推算，凶手是在1300码以外的另一座桥上开的枪，只是周围监控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他不解赤井秀一为什么会关注这个，作为卧底没必要在乎其他凶杀案……等一下，难道这是！

詹姆斯猛地反应过来，他朝赤井秀一看去，却见他摇了摇头。

“还不确定。”

1300码，晚上，目标坐着行驶中的特快列车……他认识的狙击手里，只有安格斯特拉可以做到。

但安格斯特拉喜欢打人左眼，在训练时他没见过他打其他地方，正中脑干不符合他的习惯。

————

杯户町某办公楼里，境白夜对着窗外叹气。

这栋办公楼和商场是一体的，地下二层是车库，地下一层到四层是商场，五层到二十四层是办公区。

他把下面商铺和办公区每层楼全部租出去，信息组安置在十九层，他们每天混在一堆其他楼层的普通社畜里上班，下班混在商场的客人里出去。

看似接触的人增多，其实隐蔽性变高了，比过去偷偷摸摸从网吧后门进出更不引人注意。

【我的极限距离果然只有1200码……】

虽然目标被他打中脑干还是死了，可对视左眼为真正要害的境白夜而言，昨晚的那次狙击任务是失败的。

【……宿主，虽然我知道你是说真心话，可听上去为什么很……欠揍？】系统幽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