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于她而言，杀伤力大概更强过末世天灾百倍。

“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吧。大概是我手底下还有漏网之鱼，林中有个巫女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了。”

柳青悠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端起面前的茶杯，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

“你为什么不解释？明明你才是那个受害者，却还被他们说成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叶江蓠有不解，也有柳青悠的怜惜。

“她想借由别人的恐惧换取不被打扰的生活。”

没等柳青悠开口，陆沉就先一步替她答道，这是他多年前就已经知道了的。

“对。”

柳青悠点了点头。

“可我没想到，等着我的还是无止境的打扰，直到那次遇到你才好了一点。”

她不无感激的看向陆沉。

“更何况我也没有什么可解释的，我的确杀了他们，用我当时能想到的最残忍的方式。阿蓠，当初我没有跟你说吧？三天之后，当我回到家里看着那幅尸横遍野的场面，我心里一点怜悯都没有，我觉得痛快极了，那分明是我第一次看见人的尸体。”

即使如今已经事隔多年，但柳青悠说到这些的时候，眼中依旧闪烁着诡异而冰冷的光芒，恨意始终在她眼波中流转。

“那一刻我爆发出来的能量远超我当时的数倍，我知道，那根本就不是我的力量，是恶魔附在了我的身上。所以我根本就没什么可解释的，他们罪有应得，而我也确实是嗜血的恶魔。”

柳青悠眼帘低垂，摩挲着手里的茶杯。

叶江蓠没有说话，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紫菜倒像是愈发的通人性了，它从叶江蓠脚边起来，几步走到柳青悠的身前，湿漉漉的鼻子一下下的蹭着柳青悠的腿，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给予安慰。

柳青悠释怀的一笑，将手中茶杯放下，双手揉搓着紫菜毛茸茸的脑袋。

“这还是我第一次说起这些呢，说出来确实感觉心里轻松多了。你们在这喝茶吧，我出去一趟。”

见气氛多少有些凝重，柳青悠起身离开，将屋子让给叶江蓠陆沉二人。

她去厨房拿了一瓶陆沉刚带来的酒，独自一个人去到后院，在那个大树下的小土丘旁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