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和罗立升点头。
王冬初:“那么,你们把《孟子》中《梁惠王章句上》这一篇在心里面过一遍,你们会发现,其实这‘君子远庖厨’乃是孟子劝谏齐宣王实行仁义之术之意。”
‘君子远庖厨’这一句话也流传于后世的某些男人嘴里。
如此断章取义,也不知道老孟的棺材板还盖的牢不牢。
罗立升和王阳陷入了沉思当中。
说起学问上的事情,罗立新和罗立强两个人是一窍不通。
不过两个人静静地没有出声, 害怕打搅了两位沉思学子的思路。
许久,王阳和罗立升皱眉对视一眼,面露纠结。
王阳:“可是,夫子和爷爷都是这么教的啊。”
“他们教的就是对的吗?”王冬初反问。
罗立升抿了抿唇:“他们可是童生,是夫子......”
罗立升的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他发现自家娘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忽地有些些害怕。
王冬初揉了揉眉心:“那圣人还有做错事的时候呢,怎么童生说的话就一定对?”
王冬初觉得,这两个学生的思维,被教的太固有化了。
“让你们去读书,是为了明理,为了开化你们的脑子。”王冬初伸出手指头指着自己的脑袋:“而不是为了让你们去学习你们夫子的脑子。
人长有一个脑袋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思考!让你们去读书,是为了学习书中的道理,让你们能够明辨是非对错。”
“就好比我们刚刚说的‘君子远庖厨’之意,它不知是被谁断章取义拿出来用,然后流传出了这种错误的思想。”
王冬初拿自己打了个比方:“好比,前些日子我生病躺倒在床上了,若是你大哥二哥坚决奉行这‘君子远庖厨’,那娘我不是活生生的饿死在床上了?
你们觉得,这对吗?
因为我身为君子,不能进厨房,不能煮饭,而让自己的亲娘活活饿死,那这是不是违背了儒家的孝之一道?”
厨房内又静默了好久,罗立升缓缓摇头,轻声道:“是不对。”
王冬初牵了牵嘴角,还好,这家伙也不是那么呆笨死脑筋,错了不知道改。
“还有啊,上次我去学堂找你,正巧听到你们夫子在讲课......”
王冬初又提出了两个上次她在学堂外面听课时发现的问题说与两个人听。
再表述了一下自己的观点:“你们觉得哪个更合理些?”
罗立升和王阳对视,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些慌乱。
好家伙,好像自家娘说的的更有道理一些啊。
王阳有些纠结:“可是.....夫子他是个童生啊。”
王冬初翻了一个白眼:“应该说,你夫子他只是一个童生啊。”
又补充了一句:“童生难考,我绝对没有贬低你们夫子的意思,相反,我很敬重读书人。
有一点你们要知道,你们夫子有才华,但是不多。
不然,他现在应该在科举路上狂奔,一路中了秀才、举人甚至是进士。”
而不是在一个小小的和平镇当夫子,教学上还不严谨。
罗立升:“......”
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