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立新和罗立升同样一副心有戚戚的样子,王冬初心下好笑:“......记住你们说的话。”
不知道谁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其他人对视一眼,大笑开来。
夜里,张红花和罗立新并排躺在床上,张红花睁着眼睛问身后的男人,“你说,娘说的那个真正的朋友到底是什么?”
张红花想了想,自己长到十来岁,好似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
她爹娘在村里的名声不太好,再加上家里的活儿多,自己在村里也没有同龄的人找她一起耍。
罗立新想了下答:“大概是像我和立山那样的吧。”
“立山和你可是堂兄弟。”张红花咕哝道。
罗立新:“那娘也没有说堂兄弟不可以当朋友吧?你看我和立山,两个人自小穿一个开裆裤长大的。
一起去摸鱼,一起上山砍柴,一起出去做活儿,连成亲都是一前一后。”
“哦,还有一起打架一起逃课。”罗立新又加上两句:“就是这种我事事想着你,你事事带着我的,就是好兄弟好朋友吧。”
张红花罗立新口中的立山是罗家大伯的儿子,和罗立新同岁,自小感情好的像是亲兄弟,属于每日不见面就想得慌的那种。
这不,又听见自家男人在那里怀念:“唉......也不知道立山什么时候回来,我都好些天没有见过他了。”
张红花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立山去服徭役了,算算时间也快回来了。”
邵安县会在每年的秋收后开始为期一个月的服徭役行动。
张红花:“你以为别家像娘一样心疼你们呢,那二两银子说给出去就拿出去了。”
服徭役辛苦,吃不好睡不好不说,做的慢了的,还得挨鞭子。
每年都有因为服徭役而死掉的人,官府不把平民百姓当人,把人当牛使!
不对,牛都比人金贵!
若是心疼家中的孩子,或者像是那些有钱人家,就会拿出银子来替代服徭役。
婆婆哪个儿子都心疼,不舍得他们去受那个苦,都不带犹豫就拿出了二两银子。
另一边,罗立升的屋里头。
王阳再次翻转身子,终于引得罗立升不满:“你是在烙饼吗?”
王阳睡不着,索性坐起身来:“我在想小姑的话......我忽然觉得,小姑说的那些个话,怎么说呢,我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罗立升平躺在床上,双手很是规矩的搭在被子上,睡姿很是齐整。
双眼望着屋顶,浅声开口:“其实很简单,道不同不相为谋。”
王阳忽地瘫倒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声音幽幽:“那么,究竟什么是道呢?”
罗立升不答,什么是道呢?
他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