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冬初笑着,心里也琢磨开来,最后只化作一声无奈地叹息。
不是她不想开酒楼,而是开酒楼麻烦不说,家里也真的没有足够的银钱。
更何况,镇上的客流被分的差不离了,她是不准备在镇上开店的,要开,也得开到县城去。
铺瓦活动,热热闹闹地干了三天,这三天时间里,不时能碰到村里的人遛弯溜到家门口,对着那新铺上的瓦片叹出羡慕之气。
有那脸皮厚的,直接打探上罗家的生意:“她婶子啊,你家那个豆腐生意好啊,才卖了一个月家里就铺上瓦片了。”
王冬初手里裁着鞋底子,“不过是小本生意,勉强糊口。”
“哎哟......糊口也是厉害哟,可怜我家里哟,都快没米下锅了,我家小孙孙哟......整日里饿的哇哇叫。”老妇人一手抱着一个小男孩儿,一边装腔作势抹着眼泪。
“他奶奶,你可怜可怜我们,教教我们怎么做豆腐吧?”
王冬初不冷不热道:“我家可没这么大的孙子。”
老婆子被王冬初噎了一下,心有不满:“哎哟……也是,你家老大两口子不是个孝顺的,成亲一年了也不给你老罗家开枝散叶。”
“哎哟喂……”老婆子忽然大喊一声,重重地拍了两下大腿,一双浑浊的老眼在张红花身上来回打量。
张红花被她盯得毛骨悚然,心里因为刚刚的话题提着的心再次悬到了喉咙眼。
王冬初被这个一惊一乍的老婆子吓了一大跳,看着被剪岔了的鞋底子,索性放下剪刀,冷眼看着这个老婆子。
那老婆子似看不见王冬初的冷脸,自顾自道:“我说,你家立新媳妇儿不会是不会生吧?”
一边拍掌肯定道:“绝对是不会生,满村子看过去,你们见谁家媳妇子嫁过来一年还没有动静的。”
说着,充满怜惜地啧啧几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心疼张红花呢。
张红花忽然面色惨白,看着那个老婆子呐呐不敢言语。
王冬初拍了拍张红花的胳膊以示安抚:“我家老大和红花还年轻,生孩子这事不急。”
又道:“这大夫说过了,女子年纪太小,身子各方面还没有长好。
咱家里也不是那不知道心疼儿媳妇的人家,我就希望我家红花啊好好养好身子,养的再壮实些,等个一两年再要孩子也不急。”
这话,王冬初说给老婆子听,更是说给张红花听。
张红花不可置信地看着王冬初。
王冬初朝她温柔一笑,声音轻轻柔柔:“娘是过来人,最是知道生孩子对咱女人造成多大影响了。”
又对老婆子道:“我可不像你家,也不顾媳妇身子,姑娘一嫁进来就催着要孩子,怀胎十个月期间要做活儿不说还没有营养的东西吃,生出来的孩子啊瘦不拉几,像个浑身没二两肉的猴崽子。”
王冬初瞟了眼跟前的老婆子,话说的直白,怼得老婆子的脸清白交加,“都是那没用的东西,吃了那么些东西也没养好我家孙儿。”
王冬初不屑地看着老婆子:“我是真看不上你,自己家里一穷二白,给不了媳妇吃好的,就怪媳妇儿没本事?
那月子里让人出去做活的不是你?
我说,你同样是当人儿媳妇过来,同样是生过孩子的,怎的还忍心让儿媳妇跟着吃你吃过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