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菊花敛了笑,不耐烦道:“又无人证又无物证如何做主?要我说啊,就是你们平日太宠溺他,他在外头得罪的人太多,被人寻了仇。
你们好好合计合计到底有哪些人,再一步步查。”
说实话,她是不耐烦这事儿的。
不过,为了维持自己官夫人在他们心中的威信和颜面,有些事情她即便不耐,也会帮着处理一二。
何进娘抹着眼泪:“阿进说了,白日里他才带着人打了罗立强,晚上他们就被人打了。”
“不可能。”何菊花想也不想就否认了,“那罗家村的破落户哪里有那个魄力敢对上咱家?”
不是她看不起王冬初那一家子,若是真有那个胆子,罗老二也不会被何进等人打的下不来床了。
何菊花紧皱眉头,看着哭哭啼啼的嫂子很是不顺眼:“打罗老二的一共七个人,只有阿进和另外两个小子被打了,若真是罗家人来报仇,那另外几个怎么无事?”
何进娘也不知道作何解释,“阿进一口咬定就是罗家人。”
“啊啊啊啊——嗷——罗老二——何铁锤——聂老虎——死木头,是你们,肯定是你们......
嗷嗷嗷——刘家村的小四,大桥村的狗剩......你们、是你们......”
突然,隔壁屋里传来声声凄厉癫狂的嘶吼,一连串叫出来十来个人的名字,将堂屋内两个妇人吓得脸色一白。
何菊花猛然捂住胸口安抚那剧烈跳动的心脏,“哎哟哟......你们瞧瞧他现在这个疯样子,赶紧找大夫给看看。
你数数他得罪了多少人?这么多人上哪里找仇人去?”
何进娘面容凄苦,好好的儿子变成了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啊?
何菊花不耐烦再待在这里,这个死崽子时不时的嚎上两句,她的魂都快吓掉了,“今日住客栈,明日我们回县城。”
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了,我在刘家村买了几亩田地,以后就让阿进种着,他如今成了这个样子我这小姑的于心不忍,过了这段时日再给阿进找个姑娘,男人成了亲有了家室知道收敛性子。
至于以后,到时候在族中过继一个孩子过来给他们夫妻二人养老摔盆,有了那十亩地,给够他们一家人好生活着。
让他安心待在村里,没事别瞎往外跑。”
尤其别去县城找他,以前她瞧着自家这侄子长得还算俊美嘴甜会来事,时常叫了他到家中去,万一被哪家夫人瞧中了呢?
如今成了个没用的东西,再去县城就是丢人现眼了。
何进娘哪里不懂自家小姑子的言外之意,心中暗恨,又无计可施,只得趴在桌上痛哭起来。
冬日天亮的迟,夜幕降临的早,日照时间短,转眼间就过去了五日,山脚下的平地上多出了两个炭窑。
王家招的工人分为三波,一部分人在山上砍树,一部分人把砍下的树分成小段,剩下的几个人和王冬初挖炭窑。
把锯成小段的木头竖着码放在窑内,码放得整齐紧实。
王冬初站在一旁紧声交待:“木材不要直接到窑顶,留七寸左右的空间放些短小的木材。”
这样能让窑里的木材更快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