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太一阵急速发问,王冬雪抿了抿唇嗫嗫道:“他们都是读书人,扛着这些东西有失身份。”
“嗨哟.......我的娘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什么了不得的身份,不过读了两本破书罢了,拿个包袱拎只鸡还失了身份?”刘老太夸张惊叫,声音提高了许多。
王冬初忙给她使了个眼色:您老就算不喜欢胡家三父子,也得给自家闺女留颜面啊。
没见王冬雪都难过的红了眼眶嘛。
刘老太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啊,“今日你别回家去了,就在家里住着,我倒要瞧瞧,这胡家没了你是不是都得饿死。”
又咬牙切齿道:“饿死了事,省得这么祸祸我家闺女。”
“娘......”王冬雪红着眼眶看着刘老太,语气里都是祈求。
刘老太瞧着她这样心疼啊,忍不住冒眼泪,哽咽道:“我素来说你比你小妹能干聪明,那是个犟骨头,非得撞南墙才知道痛。
到头来,你才是那个傻的,别人家的读书人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你家的读书人倒好,沾一下都像会脏了他们的手。”
王冬雪解释:“胡家素来都是这样,不允许男人们做这些活儿的。”
“你去外面瞧瞧,哪家不是男主外女主内,哪家的男人像胡家的男人们一样,都要做爷爷的人了,整日里靠妇人养着呢!”刘老太的情绪激动,声音大了好几个度。
“娘......”王冬雪的声音也大了好几个度,怔怔地看着刘老太,“那怎么办?那能怎么办啊?”
说着哭了起来,刘老太又气又心疼,跑过来抱着王冬雪哭。
王冬初有些尴尬地看了眼王文林,只见王文林面沉似水。
这边王冬雪还在哭诉:“婆婆说,她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只要把家中的一个男人培养出来,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
刘老太到底没有忍住锤了她两下,当然,力道不是多重,“你婆婆说话就像放屁,她养了一辈子的胡家男人们,也没见养出一个有用的。
你公爹,你叔伯,你的几个小叔子、儿子甚至是侄子,有哪个读出来了?”
王冬雪停了哭声,目光有些呆滞:“这么多人,总有一个能读出来的。”
王冬初忽然插了一句嘴,“大姐,你是相信胡家男人们能考出来,还是相信我家今年能盖上大宅子。”
王冬雪不答,反倒是王文林接了话:“自然是信你今年能盖上大宅子。”
王冬初乐了。
书房里,王泰正正经经地向胡令宜请教了一番,一开始双方还挺和谐。
待到罗立升提出《孟子》中梁惠王上篇后,整个请教学问就变成了一场辩论赛。
王阳一听罗立升提出这个问题,就知道这小子要搞事情了,心情异常激动。
他和罗立升可是对于这个辩题有过深刻的了解,翻阅了各种各样的资料。
胡家父子三人与王泰、王阳、罗立升三个人就‘君子远庖厨’一事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由罗立升与王阳打头将胡家父子三人辩得面如土色。
末了又从‘君子远庖厨’上辩到‘孝道’,再次将胡家父子三人辩得接近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