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位先生是从哪里‘道听途说’,他只听一面之词就认定是老三不尊重先生而拒,这样的先生除了注重礼仪,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了。
王文林看了眼情绪低沉的外甥,“成了,先回客栈。”
一行三人回了客栈,罗立升一路为言。
王文林道:“除了这一个先生,我这里还有几个名单,一会儿立升你写了拜帖去。”
罗立升呆呆点头。
王冬初神色颇冷,仍旧静下心来安慰罗立升:“挑选先生,先生在挑学生,学生也可以挑先生。
通过今日一事我们知道了,这位在县城盛名的李先生其实没有外人传的那么好,即便他的学识渊博,但是他的师德品质却是不可信的。”
王文林气急:“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可没有胡说,不管他从哪里听说了立升的事情,只瞧他今日的态度就知他认定是立升的错,他又不了解事情的经过,凭什么如此果断就给咱们立升贴上一个不尊师重道的标签?”
王冬初比他还气,“他们为人师者,不知道这对一个学生的影响有多大吗?很可能,我们立升的仕途就会被他们给毁了,简直是枉为人师!”
之后,三人又在县城待了几日,每日的结果都与第一日相差不大,唯一大的差别大概是......
第一位李先生确实重礼数,说的话比另外几位先生说的更加委婉能入耳。
王冬初简直要被这群老学究气吐了,“我就不信了,这天下间的老师都是这样的。”
“你可消停点吧,如今立升这名声已经在县城里的先生中已经流传遍了,估摸着底下的镇上的学堂也知晓此事,你再将事情闹大,对立升的影响更加不好。”
王文林很生气,却不是对王冬初,而是对这一群先生。
虽然他一直让自家小妹闭嘴,但是他内心认为小妹是对的。
为人先生,教人明理辩是非,为何他们仅凭一面之词就可以认定是学生的错呢?难道就因为他们是先生?错的就一定是学生?
更何况,立升还没有尊师重道,只是认为老师的观点与自己的观点不同,而加入辩论。
王冬初气恼不已:“大哥,我劝你还是早日让王阳从学堂里退学吧,不然咱老王家唯一的读书好苗子怕是要被那个‘好先生’给毁了!”
王文林:“......”
兄妹两个吵得热火朝天,罗立升坐在一旁又呆又静。
王冬初生怕好不容易有点机灵劲儿的罗立升又被现实打趴下,又变回那个一心只知死读书的呆子。
“立升啊,这世间的先生千千万,你别灰心,也别心急,娘指定能给你找到一个最好的先生。”
王冬初劝慰他:“邵安县找不到,咱们就去隔壁的县城找,再不行咱们就去府城找。
咱家如今有银钱了,你就算是去府城读书,娘也供得起,再不行,咱们就请西席。”
王文林的眼皮子直蹦跶,一手点着隐隐作痛的额角。
这豪言壮语,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万贯家财呢。
罗立升艰难地扯了一个笑:“娘,不用。”
“你别泄气,你要是泄气了,那娘这么辛苦的赚钱可就没意思了。”王冬初怕罗立升失了读书人的意气,“之前娘不是让你根据雪灾写了一篇策论吗?”
见罗立升点头又问:“可带来了?”
罗立升:“未。”
王冬初:“那你可还记得自己是如何写的?”
“自是记得。”这是他第一次非常非常用心写出来的策论,还翻阅了书籍查资料,不过自家的书少,他多是去书局借书。
好在自家大表哥在书局做工,有他的面子,自己借书也好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