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罗巧菊没有回家这事儿,除了罗立强不高兴以外,罗永贵也非常不满。
“巧菊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喜事不知道回家一趟?过年的时候说要准备婚事家里忙不来,这都几个月了还准备嫁妆呢?”
罗永贵非常不高兴,“她自己回不来,不会让陈老二回来一趟?到底是自己亲哥哥家里盖大房子,没有她这么做妹妹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家那陈婆子的性子,”周氏白了他一眼,“那一家子家里地里的活计都可是巧菊夫妻两个做呢,这当头的农活可不少,又要随礼什么的,以陈婆子那个抠唆的性子,能让他们回来才见了鬼。”
“砰——”罗永贵一巴掌拍在桌上,吓了周氏一跳:“你个死老头子,想吓死我啊。”
罗永贵愤愤:“当初就不应该见这陈老二老实就将巧菊嫁过去,老实有个屁用啊,被人欺负了吭都不会吭一声!”
周氏扭身出去,懒得与这个死老头儿说话,嫁都嫁了十来年,孩子都生了三个,还在想当初!
罗家的新屋子盖得很多间,前院的东厢房一溜儿六大间,下层做学堂书房等,上头则是起居。
这日晚间吃完晚食,李先生带着三个学生在书房学习,论到一题后,李先生和罗立升、王阳两个辩开了。
不知道何时起,晚上的温书作业时间,在结束之后,两个人总要来辩上一辩。
李先生本是稀奇,只听着二人辩,听着听着自己也下场了。
闫念卿坐在一旁看闫老板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乱七八糟的书,什么杂谈、闲话本、野史、正史也不知道正版不正版,反正足足拉来了两大车,直接堆放在罗家的书架上。
闫念卿什么书都看,看看书发发呆,也不知道他到底读没读进去,反正闫老板对这个亲亲儿子也没有什么要求,只要别再一心求死就成。
王冬初罗立强几个跟着沾光,以前睡前全家一起说说话谈论谈论后续的发家计划,现在嘛,每日吃过晚食照旧一家人聊天说话, 睡前多了一个看书的节目。
王冬初每日睡前看看书,也不知道那什么野史是真是假,反正她看得是津津有味。
这边,师生三人分饰角色,辩得异常激烈,闫念卿坐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不知道李先生为什么能辩得脸红脖子粗。
再看王阳和罗立升,虽然情绪有起伏,不过不似李先生。
三个人各持观点,各抒己见,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只想把对方喷得面无人色。
闫念卿觉得手上的书没有对面的三人有趣,索性放下书本,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看着辩论三人组,又觉如此无趣,索性磨了墨开始作画。
待三人组终于辩论结束,静静地坐在那儿平复心绪。
李先生喝了杯茶,茶浓而香,继而甘甜,回味无穷,就如刚刚的辩论。
李先生展颜一笑:“三人行,必有我师,圣人诚不欺我。”
“今日与先生一辩,受益良多,多谢先生。”罗立升和王阳起身行了一礼。
李先生笑抚着胡子:“老夫也受益良多。”
声音颇有些感慨。
王阳和罗立升的心情很复杂,很高兴,李先生就算辩论的时候反驳他们的观点,辩论结束后,并未将这种情绪带入,心胸很宽广。
王阳清楚的记得在学堂之上时,立升与先生辩论,先生当下说的那些刻薄话,两相一对比,直接将杜先生比成小肚鸡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