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儿子的朋友们要在自家住下,王冬初当即吩咐家中婆子将隔壁罗立强的院子收拾出来给这些贵公子哥儿住。
晚间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都是农家菜色,还望公子们别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伯母别太过客气,就把咱们当成是自家的侄子辈儿,随意就成。”金晋说的真诚,有一说一,看着这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有些懵,不敢相信这是出自一个普通农妇之手。
“哇......今日是托了几位公子的福了,”若不是有客人在,他恨不得仰头大笑三声,他小姑可是轻易不下厨的,可惜了那一手好厨艺,“我立新表哥家小侄女前几日满月酒都没得我小姑亲自下厨呢。”
罗立升暗暗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自家娘怕累死不接这厨娘的活儿,再说了,她可是亲奶奶,要招待客人的,哪里能去那厨房忙活。
本想让几个小的去罗立升院子里用饭,只是金晋偏爱热闹,还是第一次在农家吃饭的他强烈表示要大家一起吃饭。
于是,在丝瓜架下摆了整两桌,几个读书人和李先生坐一桌,王冬初和剩余的罗家人坐一桌。
连芝一看就是个喜意境之人,觉得在这丝瓜架下井水旁吃饭属实新奇,没忍住作诗一首。
李先生大声夸赞连芝的文采好,于是一顿饭食变成了几个人论文对师对对联,一会儿又发展成行酒令.......
王冬初:“......”
张红花暗暗咂舌:“读书人就是这么...吃饭的?”
罗立新望着那桌的热闹景象,“大概,是的吧。”
晚上入睡时,几个人又被罗家的厕所和浴室给震惊了。
金晋瞪着眼,在厕所和浴室往来三四回,嘴里念念叨叨:“我才是乡下人吧?这是恭房?还有这个浴室......哎哟喂......这个是香胰子?我瞧着比我家里丽景楼买入的都好啊。”
姜毓留几个也有些怀疑,“这好像不是一个普通的农户。”
宋浨轻摇着扇子,细细品了茶:“说来这罗家真是奇怪,要说这宅子的装饰什么的处处都透着奇,就这恭房和浴室我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是要说他家真富裕,这茶也只是普通的茶。”
贺韫和史还正喝着茶,闻言很是赞同地点头,“话说,这罗家伯母会不会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厨娘?”
史还是个爱吃的小胖子,这府城上下有名的酒楼饭店就没有他没吃过的,今日罗伯母做的菜食真是没话说,若不是他害怕第一次上门出丑把胃撑破,他都不想筷子有木有!
宋浨的扇子轻轻敲在他的脑袋上,“来前我们不是调查过了,罗家伯母可是童生家的姑娘,什么大户人家出来的厨房呀,净瞎说。”
史还(huan)嘿嘿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我就这一说,这一说。”
翌日,一行人起了个大早去爬仙人山看日落。
王阳和罗立升两个常做农活体力好,金晋几个一看就是缺少运动的少爷们,爬到一半,一个个脸色煞白,汗如雨下,呼吸急促半死不活的模样,尤其是史还小胖子,若不是王阳和罗立升两个人拉着,他能直接趴地上去。
王阳摇头道:“唉.....你们这体力不行啊,得好好练练,不然会试时要在考棚里待上九天九夜,你们这可怎么受的了。”
一面又觉得自家小姑真的是太明智了,让他和表弟早早锻炼体能,到时候考棚里的环境再艰苦,他们的身体好了,考试就赢了一半人!
历经千辛万苦,一行人终于看到了仙人山上的日出,强烈的金光笼罩在整个大地,山头像是描了一道金边,在高处的云雾中若隐若现,像是一条金龙在云雾中游走。
彼时,几个人已经坐在亭子里休息了一刻钟,贺韫没什么形象地靠在柱子上,“爬山一个时辰,只为这一刻,值了!”
罗立升心道,若是他和王阳表兄来,只需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