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成刚道:“自是安定下来,幸得沈相看重,赏了一座京城的宅子,我想着,将我娘接到京城去奉养。”
王冬初收起瞎琢磨的心笑道:“那自然是好的,你娘这些年受了太多苦,是该跟着你去京城享福。”
李花也连连点头,见到失而复得的儿子,再不愿意与他分开。
王冬初替她高兴,晚上在家中大摆了一桌,还叫上了村长一家和罗永贵一家来陪酒。
饭桌上,范成刚也给面子,永贵伯、村长叔这个哥那个弟叫的亲切,村长第一次见这么威风凛凛的将军,说实话心里有些怵,又想起这些年李花在村中的遭遇,心里的不祥预感就更加严重了。
不过见范成刚会来事,一口一口叔叫的舒坦,又是各种感谢之类的话,心里那点子紧张感几杯黄酒下肚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到得第二日,听说村里几家人被堵住嘴巴倒吊在大树下一夜,宿醉的头痛感瞬间消散无踪。
村长囫囵套了一件棉衣,趿(ta)着鞋子就跑到了那几棵大树下,一个人一个人数过去,除了小孩子,有一个算一个都被吊在树下。
树底下还有士兵守在那里,看见村长热情似火地打了招呼,村长欲言又止,最后一扭头去找王冬初。
王冬初只回话:“村长可能放过欺负自家亲人之人?吊他们一晚上还算是心善了,若是那凶狠的啊,杀了咱又能说什么?”
当然了,宰人是不可能宰人的,割条舌头什么的还可以的吧。
村长唉声叹气回家,吊一晚上是没什么,只是这大冬日的,他怕把人冻死啊。
范成刚也没有做什么,只吊了那些人一日,再把这些年李花受的欺负同样欺负回去了一遭才算作罢。
村长在家里直念阿弥陀佛,村长夫人白他一眼:“早知道范家小子有这泼天富贵,这些年也该对李花好点,瞧他往那边送了多少东西去?”
那大箱子,一抬又一抬。
大将军送的东西啊,肯定价值不菲。
王冬初也愁着呢:“李花,这些东西我真的不能收,我与你交好并不是为了图你这些东西的。”
瞅瞅这一箱箱的都是什么?
上好的布料,上好的皮料,还有金银首饰,还有几箱子书和什么名人字画笔墨纸砚,还有一箱子一看就是准备给喜宝的。
天爷哟,就算她家赚了那些钱,她除了有存金银的想法,真是半点没有买首饰的想法啊,她一个农村妇人,要穿金戴银做什么?
家里有下人伺候她已经很满足了。
再说了,家里还有两个光棍没有成家呢,她可不得多存点银子嘛。
“那时我一穷二白老鼠都不愿意光顾,你能图我什么?”李花笑笑,忍不住捧着王冬初的手表达这几年的感激之情:“若不是你心善,若不是你主动与我说话,说实在话,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现在。
你不知道,房子被雪压塌的那一刻,我真真是心如死灰,就像吊死算了。”
王冬初安慰:“好在真的被你等到了,以后啊,就该是你享福了,咱就是说先苦后甜,你啊有大福享。”
沈相啊,现在朝中的大热门啊,皇帝陛下面前的大红人啊,红的发紫的那种。
范成刚在他手底下做事,那说一句前程似锦都不为过。
王冬初语重心长道:“你听我说一句,京城居,大不易,咱不说远的,就是邵安县里买东西都比咱们镇上要贵,到了那京城,那东西不得卖到天价去。
我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每日都有进账,一年下来赚的银钱也不少了。
成刚不是说有上官家的姑娘要说给他么,那京城的姑娘家聘礼不能少,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咱不能让成刚被人家里看扁了。”
李花感动不已:“你放心吧,成刚既然送来,他自然心有成算,你这些年对我的好,不是这些东西能够衡量的,你快快收下,不然我这心里着实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