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桃儿三朝回门,小夫妻两个手牵着手回的娘家。
陈桃儿面若桃腮,眼含春水,娇娇怯怯站在胡扬沛身旁,一同朝堂屋里的长辈们行礼。
胡扬沛虽不通庶务,但是礼节方面做得很到位,加之这几年王冬雪再没有惯着父子三人,胡扬沛多少长进了些。
行过礼,听得长辈让入座,胡扬沛很是细心地将自家夫人扶坐椅子上,罗巧菊瞧见了,心里舒了口气,对这个新女婿也是越发满意。
堂屋里众人正说着话,陈婆子又带着一家人前来摆谱。
当然,陈老大和陈老三一直扒拉着老娘,他们只是想来混口好饭食,并不是想叫罗家人把他们撕了。
众人的脸色一时变得很难看,只罗立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中午也好生准备了一席酒菜招待他们。
陈家众人心满意足,一直赖着在陈家不走,直到吃过晚食,才不情不愿地回家。
陈老三:“娘哟......那么大的五间青砖大瓦房哟,窗户开得老大,那屋里可亮堂啦。”
陈老三的媳妇儿:“哎哟......这二伯哥也真是不孝,哪有真的跟亲娘置气的道理,娘哟,您是他亲娘,他正是该奉养您呢,等明儿我给娘您收拾收拾,您啊就去二伯哥里享福去。”
以前罗氏可是家中最穷最丑的媳妇儿,瞧瞧人家现在穿的戴的,哎哟哟......真是叫人眼热。
陈老大媳妇儿也道:“亲母子俩岂是说断就断的,娘您只管去,若是罗氏将您赶出来,那就是不孝,到时候咱们再宣扬宣扬,桃儿才成新妇,杏儿梨儿还未说人家,我就不信哪家会看上不孝人家的孩子,哼——”
只要老太太住进去了,他们住进去还不是迟早的事情。
陈婆子觉得两个媳妇儿说的对,“一会儿回去就收拾,明儿一大早你们送我出来,我就住进去。”
又骂了罗氏几句:“都说娶妻娶贤,这个罗氏就是个坏婆娘,专门挑拨我们母子俩的关系啊,陈家的列祖列宗开眼嘞,让这个坏婆娘不得好死。”
躲在山头上的人听了陈家众人的话,忍不住道:“镇山的人都说我们几个是大坏蛋无恶不作,我觉得咱们与陈家人比起来,可是大大的好人呢。”
起码他们做不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
领头人呸了声,“说那么多干什么,开始干活儿。”
陈家众人还在幻想着即将到来的美好生活,忽然山间传来乌啦啦的声音,还以为撞见鬼了,陈家众人立即四散开来,蒙头就跑,只陈婆子被吓得站在原地一边哭嚎一边骂几个儿子没良心不救亲娘。
几个人没有对陈婆子做什么,抓着陈老大和陈老二一顿打,“记住了,天底下没有白吃的饭食,你们一家子吃了三顿,一条腿当做饭钱,便宜你们了。”
陈老大和陈老三被打断了腿蜷着身子躺在地上嗷嗷叫着,领头人不屑地嗤了声,扭头看向陈婆子,“老婆子,再有下次,断腿的就该是你了。”
陈婆子被吓得瘫在地上,整个人好似被吓掉了魂,口齿歪斜,口水不住地流着。
临走前,那领头人又说了句:“若是被我知道从你家传出去一句不好的话,另外一条腿......也别想要了。”
陈家一家子的遭遇,过了好几日才通过山坳村一个出来赶集的村民传到陈老二的耳朵里。
“唉......你大哥三弟可怜呐,那日说是去你家吃回门宴,回来后遇到了不知道什么人把他们打了一顿,你大哥三弟都被人打断了腿,你娘被吓得瘫在床上不会动了。”
陈家一家人虽然可恶,不过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村民们还是于心不忍:“到底是你的亲娘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你如今也发达了,照顾照顾你老娘兄弟也是应该的。”
罗巧菊正巧从后院出来,听得这番话就笑道:“二叔公倒是个慈善脾性,只当初我们一家被磋磨得活不下去的时候,我家桃儿要被逼配阴婚的时候,怎的不见二叔公您出来帮我们说哪怕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