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嵩义气得头顶直冒烟,在屋里大摔砸了一阵,黑着脸走出卧房。
“回去告诉刘丛,我会向陛下请求援兵,但是在这之前,忻阳军务必挡住贼军的攻势!决不能让他们再向前一步!否则我就砍了他的头!”
信使满额头的冷汗,连连称诺。
赵嵩义又对守在门外的一名小将道:“云河,你领兵把守定陶,定要堵死敌军,莫要使其前进一步!一定要牢牢卡在这里,保证京城的安全!”
云河肃然道:“末将定不辱命!”
赵嵩义告诫道:“万万不可小觑了这帮贼军,我向陛下求援,援兵十日之内必到!你只需坚守十日即可!”
云河道:“诺!”
这一日,巨野的义军安稳的休息一天,各种物资不断通过梁山水泊运送去东城和瑕县。
这一日,豫州军一部驻扎在巨野城外四里地的位置,严密防守。
这一日,吕卫米亲启大军猛攻瑕县,不克。
这一日,北面忻阳军到达位置,固守诸城,遏控北方,防备再次被掏肛。
这一日,顾承恩依然突飞猛进四十里,围攻一处小镇,不克,再度远走,折兵百余。
这一日,三月初九,战事不过进行大半月而已。
然而就是这大半月,义军横扫数百里,歼敌八九万,威名赫赫。
面对如狼似虎的数万义军,哪怕有一半以上的义军都是新征募的兵将,魏军也丝毫不敢放松。
水泊、昭阳湖一线的五万多魏军已经远远不够用,进攻不足,防守也因为面积太大而处处是漏洞,赵嵩义不得不向上求援,祈求派遣些精锐禁军一同围剿义军部队。
同时,赵嵩义也命令忻阳军要尽快调集主力与任阳的豫州军一同合力,夺下巨野城!
巨野必须夺下来,不夺下巨野,城内的义军随时可能突然出击到京城下,对京城的勋贵文武始终是个定时炸弹。
而且巨野作为山阳郡郡治,也是有名的大城,决不能让他落在义军手里!
收到命令的吕卫米暗叹,举目望向远处屹立不倒的瑕县县城,城下横七竖八的倒着千余具尸体,以及毁坏了的工程设施,略显残破的城墙。
派出去四面攻击镇子的部队也纷纷撤回,毫无建树。
义军真的是把村镇和城池连成一线,在各处建立紧密防线,居然能鼓动那些村民、镇民男女老少依靠地形合力防御,小股部队根本难以杀进去。
如此恐怖的组织力,跟朝廷上下离心离德的现象简直形成鲜明对比。
吕卫米不禁暗感大势将去,义军若是挺过这一波攻势,将来必将飞速发展,短则两三年,长则五六年,必将取魏而代之!
“都督,如何?”
副将刘安国看完了命令,转头看向吕卫米,请示行动。
吕卫米叹道:“撤吧,城中虽然仅有四千驻军,但却还有几万百姓,咱们再这么耗下去,粮食吃完了都打不进去。
撤回去,还有忻阳军送来的粮食,到时候就是咱们围住了那姜贼,着急救援的就是贼军了。”
刘安国点点头,下去下达撤退的命令。
驻扎在巨野城下的五千豫州军就在距城四里的地方干巴巴的看着,一点过去打扰的意思都没有。
尽管巨野城如今城门大开,搬运财货、粮食的民夫络绎不绝的出入,蔡何其也没有一点进攻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