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苏老师，把我说的像圣人一样，我可不敢当。”

这时微风吹过那束白菊，菊花抖动了几下，倒了下去，韩若安伸手把花扶正，墓碑上没有照片，这座墓的的主人苏泽，他静静的躺在里面，这几十年他看着人间的变动，时光的流转，应该很欣慰吧。

“苏泽！”韩若安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只是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不敬，她连忙默念:“对不起！对不起！太爷爷，我无意冒犯，请恕罪。”

后来苏砚依次为他的爷爷，最后是苏砚的爸爸苏政祭拜。

“爸，今天心情特别好，你知道为什么吗？”苏砚说着倒满一杯酒，撒在墓碑前。

苏砚说着坐在苏政墓碑前的台阶上，西落的阳光照着他的眼睛，虽然不是很强烈，他还是微眯着眼睛，苏砚看向韩若安，伸出手。

韩若安看着苏砚伸过来的手，她还从来没有注意到过苏砚这样纤瘦细长的手，指节分明，纯洁而又美好，面对这样一双看似纤细，又有力的手，韩若安荒神，不知道苏砚什么意思，她也从来没有牵过男人的手，此时竟然生出一丝期盼。

韩若安怯生生的把手递给苏砚，在触碰到苏砚手指的那一刻，韩若安害羞的心跳突然加速，只是很快她就镇静下来，这样的场合应该是庄重肃穆的。

苏砚也觉得自己鲁莽，他收回自己的手。

“抱歉！”苏砚说着，把目光也收回。

“哦！嗨！这有什么。”韩若安掩饰自己的窘迫。

苏砚的目光回到墓碑上，那照片有些发黄，苏砚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为他的父亲更换照片，他们长着相似的脸庞，坚毅，忠诚是他们苏家的信条，只是苏砚想中断这诅咒般的宿命。

他和韩若安恐怕是这个世界上两个最离奇的人，同样的背负使命，还无人怜悯，苏砚思绪万千，沉默了许久，也许不久的将来自己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化为虚无，在无人记得有苏砚这个人存在过。

“苏砚，你相信轮回吗？”韩若安想要说轮回二字，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她的嗓子就像被人扼制住了一样。

韩若安轻咽了了一下唾沫，她看向左右，并没有江无泽的影子，只是她是无法诉说她自己的遭遇。

苏砚只听见韩若安说“你相信”就停止。

“什么？”苏砚好奇的问。

“没什么？时间不早了，苏砚！”太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撒在大地上。

“嗯！我们该回去了！”苏砚说着起身。

走在下台阶的路上，苏砚突然问道:“你刚才问我相信什么？”

韩若安停下脚步，她回头，心里几经哽咽，无法诉说自己心中的痛才是真的痛，韩若安有些后悔又来这人世间走一遭，她为什么会答应江无泽，尤其是见到苏砚祖辈的墓碑，和这偌大的烈士陵园，这种圣洁感更加重韩若安心里的罪业感。

她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上天就这么残忍。

“我说过没什么，走吧！我还要去找子芊。”韩若安心情沉重，她下山的步子便不自觉的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