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岁安目送那少年和中年妇女有说有笑消失在教学楼里,想起早上陈丽萍向他砸烟灰缸的画面,心里突然像针扎一样难受。
他又点了根烟,拿出手机,开始了他最爱的斗地主小游戏。
一连输了七把后,他的欢乐豆变成了0。
“操!”余岁安低声骂了句,下课铃声恰好也响了起来,盖住了他的脏话。
余岁安收起手机,大摇大摆地往学校小门走去,经过小门时,门卫大叔如往常一般又蹿出来骂他:“余岁安,开学第一天你就迟到!”
他也不解释,头也不回,只挥了挥手,跟个孤胆英雄似的进了教学楼,消失在拐角处。
余岁安走进教室时,里面吵闹一片,同学们都在看着余岁安的座位。
“好帅啊。”
“不愧是北京来的,跟咱小地方的人就是不一样哈。”
“是啊,瞧瞧那气质,估计余岁安坐他身边肯定被衬得像只野鸡。”
“是啊,你看云海,坐他前面,显得跟个癞蛤蟆似的。”
......
野鸡听到这些话,一时不知是不是是喜是悲。
只能在心里谢谢他们把自己形容成野鸡,而不是蛤蟆。
算上上学期期末考试后换教室,这是余岁安第二次来到这个新教室。
他不知道同学们都在看什么,也不指望谁会跟他打个招呼。
他在班里一直以来,都是透明的。除了几个班委偶尔会因为各科老师的吩咐给他传达点指示外,没人会烦他。他在学校有时候甚至一天都不会说一句话。
班上同学看见他一脸伤后,也没有任何惊讶。
早就习惯了。
余岁安的座位在第四组最后一排,他走到座位时,才知道大家在看什么。
他从上学期就空着的同桌,突然多了一个人。
新同桌看见余岁安走来时,明显楞了一下,这不是刚才在银行门口的那个匪徒吗?
余岁安也认出新同桌就是刚才在校门口看他的那人,他目光在新同桌鼻间那颗痣停留了一瞬,随即坐了下来。
新同桌看起来就是很阳光的那种男生,他冲余岁安爽朗一笑,大方地打了个招呼:“你是我的同桌吧?你好,我叫顾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