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择一想着想着又笑了起来，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来电，号码归属地是深圳。直觉告诉他，这是余岁安的电话。

他有些紧张，很久很久没有接过余岁安的电话了。

他接起电话：“喂。”

“是我，我是余岁安。”

“我知道，”顾择一说。

“阿择跟你在一起？”余岁安声音有些低。

“嗯，”顾择一应了一声。

“你们在哪？”余岁安说，“我叫人去接一下阿择，这孩子很调皮，免得影响你。”

“不让接，”顾择一说。

“什么？”余岁安好像没听清一样。

“我说，不让接，他就跟我在一起！”顾择一声音有些颤抖，他把手机放下，对阿择说，“阿择，你先自己玩一会，叔叔跟你爸爸打个电话。”

阿择乖乖下去，顾择一起身走到卧室，把门关上。

“顾择一，”余岁安喊了一声。

“怎么？”顾择一冷笑了笑，“你是怕你儿子把你的秘密都说出来了吗？骗我骗得爽吗？你不是恨我吗？余岁安，你不是觉得恶心吗？那你为什么还喜欢我？你为什么还觉得我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为什么？余岁安，你当年到底为什么离开我？是不是陈丽萍逼你的？”

余岁安半天没说话。

“说话！”顾择一吼了一声，“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明明还爱我，却要骗我说你结婚了？为什么？”

“对不起......”余岁安声音有些哽咽。

“别他妈跟老子说对不起，”顾择一声音更大了，眼泪从眼眶里滚滚落下，“一句对不起弥补不了我这八年受的苦，我不要你的对不起。”

“那你要什么？”余岁安问。

“我要你告诉我真相。”顾择一再也控制不住了，他泣不成声道：“小鱼儿，告诉我真相好不好？我想知道真相，你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要骗我？”

“顾择一，”余岁安说，“我们......已经不可能了，别再勉强了。”

“我偏要勉强！”顾择一说，“余岁安我告诉你，你甩不掉我，这辈子你都甩不掉我。你要是再敢甩，老子就算要把你腿打断才能把你留下来，我也一定不会留情！”

说完，顾择一直接挂了电话。

昏暗的房间里，他一个人泣不成声。

片刻后，阿择开了门，走了进来：“野猪叔叔，你在哭吗？”

“阿择，”顾择一抱住了阿择，“叔叔好想你爸爸。”

阿择无奈的叹了口气，摸了摸顾择一的头：“野猪叔叔，你们大人都好奇怪啊，你想我爸爸想到哭，我爸爸也想你想到哭，可是你们又都不找对方......”

“你爸爸想我想到哭？”顾择一看着阿择。

“嗯，”阿择应了一声，“爸爸老看你的照片，有时候会哭，有时候不会，不过只要喝了酒，爸爸就会哭。野猪叔叔，我爸爸到底怎么了？”

“你爸爸......”顾择一完全止不住眼泪了，这段时间太能哭了，“你爸爸是傻子......你爸爸就是个傻子.......”

哭过一场后，顾择一又带着阿择洗了个澡。

明天是周四，阿择还要上幼儿园，顾择一把他抱到次卧去睡了。自己去阳台抽了根烟，盘算了一下等余岁安出差回来要怎么跟他谈，刚抽完一根烟，就听见阿泽又在喊他。

“怎么了？”顾择一回过头。

“野猪叔叔，你家太大了，”阿择一脸委屈，“我害怕，我可以跟你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