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爸爸说我和妈妈长得很像很像,所以我一定是带着妈妈的那一份在幸福哦。”十七岁的严思霖贴着王妈的身子,笑得烂漫。
心思纯良,干净清澈。
“王妈,你先别跟我爸爸说我要去找他,等下我洗完澡要去给他个惊喜,让他看看我新学的舞蹈。”
随后一头扎进浴室,挑选起了喜欢的浴球。
“哎,知道了。”王妈站在门口应声,随后把用荷叶端着的车厘子用手拢了拢,折回走廊另一边严思霖的房间,放进了小冰箱里。
口中甜蜜的味道还未尽数散去,她咂咂嘴,眼泪又差点掉下来。
“严峰,你既然连股份都能给我,为什么不能娶我,一开始为什么骗我说你已经离婚了?”女人眼眶通红,一手护着已经微微显怀的肚子,在据理力争。
严峰坐在沙发上,微微低着头,指关节抵在太阳穴,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半晌,他缓缓开口,声音里的哽咽已经完全被压下,语气平静:“我和杨玉是商业联姻,严家能走到今天这步少不了她家族一开始的扶持,如果在这个时候离婚股份会下跌得很厉害,保守预估市值将蒸发数亿。”
“你凭什么骗我,你明明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女人已经彻底绝望,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你说你会支持我最爱的舞蹈,你说你会给我一个家,你说我们的孩子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你骗我放弃出国进修的机会跟你在一起,我才二十岁就要给你生孩子,甚至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了我最唾弃的第三者。”
“对不起,除了婚姻我都能给你。”话音刚落,女人颤抖但坚定地开口:“好,那我们就一刀两断,我会自己生下我的孩子,我所有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严峰抬眼:“不可能。”
后来在光明温馨的房子里,有个穿着宽大睡衣的女人整日整夜地坐在窗边,看着楼下车来车往,连小飞虫都是自由的。
她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人却肉眼可见地在消瘦,黑眼圈一点点地占领她本就不大的脸,仿佛是行尸走肉,对周围的一切事物再也没了反应。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只有严峰知道,大家只知道某天严峰双眼赤红地抱回了一个正在襁褓中啼哭的女婴,视若珍宝,任何人不得对她有一丝异心。
之后严峰所有的女人,都和那个曾经出现在严家老宅仅仅一面的灵动女人长得有几分相似。
晚风里面没了白天的燥热,刚吹干头发的严思霖穿着白色的纱裙像小天使般翩翩跹跹一路小跑到严峰和宋平面前。
“爸爸,宋叔,给你们表演我今天刚练好的舞蹈。”
女孩轻盈地旋转,腰肢柔软地摆动着,纤纤玉手灵巧地配合着舞步做出锦上添花的动作,眼中水波流动,不加粉黛修饰的年轻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
跳跃,落地,挽花。
宋平突然想起退学前最后的一堂课上学的古文。
一肌一容,尽态极妍。
月朗星稀。
在女孩谢幕裙摆划出完美的线条时,严峰手狠狠一颤,热茶撒了满身。
“我的霖霖,你一定要成为最厉害的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