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赌?比大小?”林克问。
苏尔道:“不玩那些。要玩就玩点刺激的。”
他指着一个端着盘子过去的侍应生。“咱们就赌他穿没穿内裤。”
“这个题目不好。”林克说。“大多数的人都会穿内裤。”
他暗中观察男人表情,发现他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但是你既然选择了赌这个那他肯定是个例外,我会选‘没穿’”。
男人表情瞬间凝固。
“所以这个题目不好。当个演练吧。”林克提议。
男人同意了,找人拉了那个侍应生过来,扒开裤子,结果是没有穿内裤。
林克经过之前观察男人的表情,基本上确定这人的心眼没有多到刻意做出不一致的表情来误导对方。
“那你说赌什么?”男人又问。
林克指着那个倚门而立的大汉说:“赌那个人喜欢干别人,还是喜欢被别人干。”
此话一出犹如晴天一声惊雷,震得在场所有人呆若木鸡。大概是没想到,这小白脸玩得还挺野。
苏尔的同伴毫不犹豫买了‘干别人’,毕竟那块头怎么看都不是躺在下面的料。
林克自然而然就选了‘被别人干’。
然而万万没想到,苏尔脸上比吃了屎还难看,迟迟不选‘干别人’,就连他那帮小伙伴都惊呆了。
难道...大汉和苏尔之间发生过什么故事?在场大伙儿的眼神纷纷变得复杂起来。
结果是苏尔认输。那大汉也消失不见了。
事后陆杨问过林克。“你怎么看出来那大汉喜欢被别人...那个的?”
林克答:“我不知道啊,我就是被他盯得不舒服,想恶心他一下。谁知道歪打正着。”
苏尔愿赌服输,交代了帮助詹姆士处理妓女的事情。与之前林克猜测的基本一致,詹姆士有时会交代他们杀死某个妓女,并且必须用火焚毁。
临走时,陆杨对苏尔说:“我们再赌一局。”
苏尔一愣,总有又要吃亏的感觉。但在陆杨面前他又不愿意认输,问:“你又想赌什么?”
“你之前提到,你会帮詹姆士偷货轮上的货物,你在轮船那里有什么路子?”
“怎么赌?”
陆杨在桌上拿起一个铜质烛台,指了下林克。“你和他比力气,谁能把这个拧坏谁赢。”
这次苏尔的小伙伴们欢欣鼓舞,觉得遇到个自投罗网的傻逼。
只有林克惊掉了下巴,他惊掉下巴是因为没想到陆杨是这么焉儿坏。
苏尔果然有了兴趣,提出在他赢了之后也要林克陪他玩一晚上。
林克不知道他是傻还是缺心眼,把众人心中对他是否和大汉有一腿的猜测彻底坐实了。
陆杨在他耳边悄声说:“要是输了,他的头给你玩一晚上。但是你应该不会输。”
结果其实就没有什么悬念了。
苏尔最后铁青着脸给了陆杨一张名片。“这是伊恩的学生。大副——秋田。”
从克拉拉赌城离开的时候,苏尔在他们背后嚷:
“秋田做事很谨慎,不管你们因为什么想去找他,这都不是个好主意。上一个在货物中转站守仓库的人就是因为偷了面粉而被判处收获之刑。你们也想变成那样吗?”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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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林克认为,苏尔这个人坏则坏矣,但确实也没什么心眼,估计也就凭着一吊恶胆和唬人的肌肉混世。
想必也无法从他嘴里得到关于詹姆士的有价值的线索来。
詹姆士多精明一个人啊,能把火烧地狱之门的原因告诉他?
所以林克还是把目标转向了詹姆士的小舅子。
但是谁知道这小舅子乐不乐意配合他们呢。
总不能跟陆杨见到苏尔一样开门见山地问‘你姐夫为什么烧掉地狱之门’吧。
人家和詹姆士是姻亲,你要是这样去问,不是平白找抽吗?
他不知道怎么‘提点’陆杨和他一起去找小舅子这条线索。
首先陆杨对詹姆士之前的身份转变(从上层人变为下层人)根本没有兴趣。他只对关于货轮的事情有兴趣,因为他想带着他们搭船偷渡出去。
其次陆杨的打算是去调查秋田。
作为货轮的大副,秋田如果有意愿的话肯定是能帮上他们的忙。
但是在不明确对方态度的情况下,轻易透露他们的目的是一件非常冒险的事情,所以陆杨现在的心情应该也很复杂。
林克跟着陆杨去港口转了几次,都没有找到切入点。
这里确实如陆杨所说有一帮年轻人混迹于此,受雇于港口几个有权限的调度员。负责将到港的货物从轮船上卸下来搬运到中转站。
然后上层经济区的人会到中转站盘点,再一一运送到上层经济区各部门。
虽然上层经济区与下层经济区泾渭分明,但是但凡沾染上‘资本’色彩,市场经济的杠杆就体现出他的作用了。
下层经济区的廉价劳动力在那些高贵上层人眼里变得‘真香’。
再加上这种交易也不会违背他们的法规,因此上位者默认了这种雇佣关系。
但林克并不认为那些在岸边被太阳晒得黝黑的年轻人有能力帮助他们上船。
他们看起来只在乎那点微薄的薪酬而已。
这一次,陆杨依然没有动作,只是站在暗处看了一圈,默默回去了。
林克跟在他后面,脑子里面一直盘算着‘小舅子’,‘小舅子’,‘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