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双并没有因为泰康的话,而停下脚步,待到了角落旁,看着血雾中的身影,冷双忍不住老泪纵横,伸出手想要去触摸,可一团血雾而已,他又如何能触摸的到呢?心中一痛,不由地一阵哽咽:“我的儿啊?我的泰康,为父对不起你。”
“闭嘴,闭嘴,我不要听,我不想听。”泰康的情绪显然有些激动,以至于整个血雾都显得有些狰狞起来。
“儿啊,你听为父解释,你母亲自从生产后身体一直不好,我正打算写信给你,不想却听闻血巫族出了事,你母亲听后,更是一病不起,前年冬日也离我而去了,你弟弟在哪里我并不知晓,本想着这几日便请新帝将他找来,我好教他守护日月刀,我也好歇下这份责任,去夜忘川寻你。”
“你,你竟知道我在夜忘川?”泰康吃惊地盯着一步步逼近的冷双。
“呵,”冷双苦笑一声,“我们血巫族人若非老死病死,在遭遇危险之时,是可带着灵力脱离肉体的,只是神魂却再也无法离开日月刀十里开外,这几年你若不是在地下苦海,就是在夜忘川,只是,只是儿啊,你怎可修炼邪术?如今还占据了人的身体,如此,还如何存于天地之间呢?”
冷双说着猛地捶击自己的胸口,瞬间一口老血喷出,好巧不巧地喷到了血雾之上,只见那血雾之中的乔一缓缓露出了本来的容貌,随即嘭地一声跌落在地。
“你,哈哈,这就是我的好父亲吗?哈哈……”泰康很快没了双眼,也没有虚影,真的只是一团团血雾了,他很是恼怒地上下游荡起来。
“儿啊,”冷双说着双手开始结印,不知到底要做什么,嘴上却还是苦涩地说着话,“学禁术便是错了,可你一错再错,若不趁着还未控制他的神魂放过他,那你便真的无药可救了,怕是连再世为人的机会都没了,你知道不知道啊!”
冷双说完,手中的封印便已成形,双手推出,动作看着很慢很慢,静如还以为泰康会逃脱,可泰康根本逃不掉,很快就被封印在一个透明的圆球当中,待到圆球回到冷双手中,他才单手托着封印,转身看向静如,恭敬地颔首道:“主上,请原谅下属自作主张封印了他。”
静如有些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他竟无法逃脱?”
冷双看了眼手中封印的血雾,苦笑一声解释道:“主上,以我至亲之血为媒介,将其封印,他自是无法逃脱。”冷双说着突然转言问道:“不知主上可愿前往地下苦海,看着下属将此逆子送入夜忘川,愿他历经地狱之苦后,早日得解脱。”
静如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冷双,“您该知,这里的夜忘川是通往鬼域十八层地狱的!”虽说泰康所做之事,就算是十八层炼狱都是该受的,可身为父母,谁又舍得子女下入十八层地狱,遭受那份罪呢?
更何况人间之人皆知,十八层地狱乃是蒸煮冰刀剪拔、舂血铜铁牛石、枉磔孽火锯磨。层层都是最重的刑罚,最恐怖的是,神魂只能生生地承受着,逃不过还死不了。
如此,试问,哪个父母舍得子女去那里呢?
冷双看着手中的封印球,坚定地开口道:“唯有如此,方可重生。”
静如无奈地叹了口气,再一次提醒道:“即使如此,他下一世,乃至许多世,都将受尽苦楚,直到还完这一世的债,才算真正的重生。”
“那也是他该受的。”冷双淡漠地说完,突然转言道:“敢问主上,皇帝在哪儿,下属想见见皇帝,看他是否乐意去地下苦海救出他那可怜的父皇。”
静如伸手将谷雨和谷元昊都挪了出来,两人还是关闭五识的状态,静如直接用灵力唤醒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