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真是神奇呢。
顾媛发现自家老破小社区的房子竟然变得火爆了。现在出了地铁站口就能看见中介立着牌子介绍,甚至还大言不惭地写着火爆房源。
什么鬼?她没少打听小区的情况,是要划学区还是要拆迁或是通地铁,全都是人云亦云根本没个准信。
尽管如此还是让小区的交易量翻番。
顾媛也馋啊,这破房子又老又破又远,要是能出手置换个新房子就好了。上班近,逛街方便,回家不用倒两趟地铁那种。
不过老破小的房子是父母给她的遗产,是这世上最后能够证明她们一家三口曾经幸福快乐生活的地方。
是自己东躲西藏后坚实的堡垒。
也许也将是陪伴自己消亡的地方……
那就凑活住吧。
今天回家顾媛又看到自家单元门口停着搬家公司的车子。
她都习惯了。小区别的楼栋不知道,她这个单元已经卖了好几家了。大约,她的楼上楼下左邻右舍都已经卖了吧。
破楼外墙掉皮,一楼反水,六楼漏雨,到底是谁在买啊?
她不解,但是大受震撼。
顾媛一路吐槽小区的房子进了单元。
等了一会,萧凯言看见她家里亮起了灯,紧接着厚重的窗帘也拉了起来。
他这才放心。
尾随顾媛这件事他干了好几天了。为了更方便他甚至成了这个小区里唯一购买车位的“业主”,是物业的VVIP客户,随便进出小区,来去自由。
萧凯言很满意。
自从顾媛给他送了一次饭,他心中悸动的火苗怎么也灭不下去,想她想得发疯。既不能惹她不喜,又不想压抑自己,思来想去就找了这么个“偷窥”的办法。
每天上下班躲在车里偷偷看她一会,知道她平安,知道她天冷加了衣服,下雪带了伞,这些让他心里特别满足。若是晚上还能在梦里守望她一会,更是加倍的快乐。
这样想着,他拿起手边的冰咖啡喝了一口,随后打开电脑继续工作。
工作做不完,哪里有工作哪里就是办公室,哪里有顾媛哪里才是归宿。
他现在很幸福。
老话说幸福的时候要低调一点,别让人知道。
萧凯言自问已经很低调了,也没大声炫耀,怎么还是被发现了呢?
不知过了多久,他还在忘我的工作,突然车窗被咚咚敲了两声。
那是敲车窗嘛?那是敲他的后脑勺!
萧凯言懊悔地紧闭双眼,他才开心了没两天就被抓包了吗?
就和他猜的一样,车外站着的正是穿着睡衣的顾媛。
顾媛瞪着他,指了指车锁。他乖乖打开,顾媛却像是避嫌一样上了后座。
他还在懊悔为何会被发现。就算他的车窗防弹又防窥,正面一样看得清清楚楚。再说不管他换三辆还是五辆车,顾媛也早就把他的车都记在了心里啊。
就是这么知根知底。
顾媛一上车,萧凯言就殷切地回头看她。她应该是在外面等了一会,蓝色的毛绒睡衣也抵挡不掉夜里的低温,她的耳朵,鼻尖都冻得通红。
顾媛确实在外面盯着他看了一会,看他窝在车里还要工作,气得胃疼。要不是看时间太晚了,可能还会再看下去。
想开口责骂他,鼻水却先行了一步。
萧凯言赶紧递了纸给她。
顾媛仍旧瞪着他,手里飞快地抢过纸巾——他不会以为自己会感谢他吧。
肯定很冷,他心疼地想去摸她的手,自然也被一掌拍飞。
“萧凯言!”顾媛大声呵斥他,“是不是你买了我们小区的房子!”
“……”他不敢说话,低下了头。
顾媛气死了,一巴掌拍过去。
“买买买,这破房子比三年前的房价还跌了五千多呢,没学区没医院没商场没地铁,流浪狗都绕道走,你说你是不是傻啊!”
帝都盘点房价,这个小区永远在跌跌不休,郊区都比它争气。
本就是不值得投资的房产,再想到以萧凯言的性格必须是砸钱逼着人家卖房,比市价贵得多得多。怪不得人家乐得跟中了彩票似的,连夜搬家,生怕他反悔。
傻不傻啊!
顾媛气得想打死他。
哐哐又是两拳,真是个败家子!
娇软的拳头落在坚硬的肩胛骨上,听着声音都觉得疼。
萧凯言皱着眉头用大掌包住了她的小手。
“别打,你疼。”
顾媛挣扎了两下抢不回来,凶狠地骂他:“你还有理了你,别人都当你是冤大头。”
他才不管别人怎么看他。
只是顾媛此刻这副倔强的样子,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嫣红的脸颊、耳朵、鼻尖,怎么看怎么像只暴怒的小兔子。
让他又怜又爱。好想亲亲她的脸蛋,咬咬她的耳垂……
现在是这样的气氛吗?
几番折腾后,萧凯言还是放开了顾媛的手。
“手热乎了。”他说。
然后他打开车门,从驾驶座出来,钻进了后排的座位。
“你过来干嘛?”顾媛一脸警惕地看着他,还往车门缩了缩。
萧凯言脱掉自己的羊绒外套——本来忙着工作忘了脱下的——现在正好暖暖呼呼地给顾媛披上。
倔强兔子被大老虎一把抓到身边,大网一样的外套遮头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