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赵四,从赵妈妈那儿拿了不少银子领了这桩差事,却狗改不了吃屎,依旧日夜泡在赌坊里赌钱。放银钱的老大看这么个烂赌棍不仅把之前欠的钱还上了,反而还有钱继续赌。心里寻思着这八成背后有个有钱的主儿,动起了歪心思。几个人又是出老千又是起哄,赵四很快就输光了,反而还欠了两百两银子。
放银钱的也是个狠人,非逼着赵四当天把钱拿出来,赵四哪儿还有钱,就想着先躲过去,回头找自己的婶子再要点钱就行了。
见他想跑,这伙人当然不能放过。就这样你追我赶的,把赵四逼进了死胡同。
赵四见躲不掉,开始求饶:“求虎爷今日放过我,我回头一定把钱送过来。”
“你小子,哪儿那么多废话,今天你要不交钱,要不就留下一个手指头。”为首的叫虎爷的男人掏出一把匕首,凶神恶煞地威胁着。
赵四哪儿见过这阵仗,平日里欠钱也没这么多,当下吓的瘫倒在地。突然,他想到了自己婶子交代给自己的差事:“我告诉你们,你们,你们可别惹我,你知道我是谁么,我可是未来丞相府的驸马爷。知道那府里的大小姐吗?那可是跟我有了肌肤之亲的人,你们现在敢动我,回头把你们都抓去砍头。”这事儿婶子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别人知晓,如今他为了救命,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若是婶子怪罪,那他就把婶子交代的事情全部说出去。
“相府的小姐私会外男,这事儿他们都知道,却没想到那个男人是赵四,一联想这小子突然这么有钱,莫不是真是那千金大小姐给的?”虎爷心里也犯了嘀咕,万一惹到不该惹的人,那可是要掉脑袋的!算了,保命要紧。
“你小子,算你今天走运,我们走!”说罢一群人就走了。
赵四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的汗,刚才可真是吓死了。这帮人,就知道欺软怕硬。不过若是我真成了相府的驸马爷,岂不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急急忙忙怀里掏出来了一方手帕,这可是最重要的,还好没丢。
这一切都被一直跟着赵四的莲儿看在眼里,她一直跟着赵四到家,直等到半夜他睡熟了,才悄悄潜入屋内。她在赵四怀里轻而易举地就拿到了刚才看到的那方帕子。为了防止赵四醒来,临走前她还在屋内放了迷魂香。
叶夫人一整天都在担忧,好不容易夜里喝了点安神汤药,正准备入睡。齐妈妈进来了:“夫人,莲儿回来了,说是有要事禀报。”
“快,让她进来。”顾不得穿好外衣,叶夫人直接将披风裹在了身上。
莲儿一进门,就将从赵四那拿到的帕子拿了出来,又把胡同里看到的都叙述了一遍。
叶夫人接过帕子一看,差点儿没晕倒,这帕子可不就是颜儿的么,这上面边角处还绣着一个“朝”字。夏知薇那个贱人,心思竟如此歹毒,这要是成了“物证”,她的颜儿这辈子就完了!纵使有千张嘴,也说不清。
齐妈妈扶着叶夫人,也是气愤不已。“夫人,如今既已经知道了她的计划,要不直接杀了那人?这样就死无对证了。”
叶夫人拿着帕子,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突然,齐妈妈像是发现了什么,激动地一把拿过了帕子:“这可不就是去年夫人您送给三个小姐的吗?”
这么一说,叶夫人也觉得有些眼熟,这可不就是去年瑞霖带回来的布料,她让人做成了帕子。“去年的帕子,一个小姐一条,可还有多余的?”
“有的,去年准备送给族中其他孩子,没送成。奴婢都好好收着呢!”
“快,快找出来。”
很快齐妈妈就找出来了帕子,一模一样,只是少了绣的字。
“叶惜音的帕子平日里都是谁绣的?”
“是府里的绣娘李氏。您的意思是……”
“她害得我的孩子,我就不能害她的孩子?去叫李氏过来。”
“夫人,不必叫李氏。奴婢见过二小姐那条帕子,她日日带在身上,上面绣着一个惜字。那绣法,奴婢会。”
“那就你来,莲儿你待会儿拿着绣好的帕子,放回原位。”
齐妈妈边绣着,叶夫人边部署着明日的计划。
很快,莲儿拿着新的帕子回到了赵四屋内,将帕子重新塞进他怀里,又销毁了迷魂香的痕迹。确保万无一失后方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