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闹?我闹什么了!他们一个个都是死人吗?一个两个都空着手,让你一个女同志背着抱着包袱!”许世宁愤愤道。
“那你也不能往地上扒拉呀!我的被子都掉地上了,看看,全是土。”张清泉拍着土。
“你要不说她是女同志,我们真看不出来她是女的,谁让她头发留那么短,再说是她自己说她力气大,怕把骡子累坏非要拿的,你拿我们的东西撒什么气啊!”苗兰春也恼道。
王海华倒是看出了余家好是女人,不过她个子瘦小实在拿不动,此时许世宁发火,她也不敢说什么辩驳。
另外四个男同志,一个斯文书卷带着眼镜的冯文友,沉默寡言,默默拿回自己的书包。
一个男知青里年龄最小的宋和平,也瘦瘦小小的看着就怕事,抱着书包站到一边。
长相普通身材矮壮的马学民也不满,“明明可以放板车上,这位余同志非要拿着,怎么劝都不听,怎么能怪我们呢?你欺负我们外来的啊!”
身材高大黝黑俊朗的黄志刚发话,“算了,余同志确实辛苦了一路,我们都自己拿着点吧。”
他捡了两个书包,一个递给了板车上,始终都懒得出声,但过分漂亮的郝向英。
“啊!”
陈秋月着急下车捡书包,手臂蹭到板车边沿,瞬间就渗出一片血迹,她呜呜呜哭着。
“我的胳膊,都怪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摔人家的东西,你这人心眼太坏了!”陈秋月流着眼泪指责许世宁。
余家好捡起书包,“陈同志这话有点过分了,再说你也太不小心了,下个车也能磨到胳膊,而且不就书包掉地上了吗,地上都是干土一拍就掉,又没有粪便。”
“家好,你看看你帮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他们是来建设农村的,不是来当少爷小姐的,难道来之前,没有人告诉你们,骡子是重要的生产资料,人可以累着都不能累着骡子吗?
骡子可以拉犁,拉粪,拉柴火,一头骡子能顶你们十个,你们连个东西都不想拿,更别说干活了,所以你们来干嘛来了?来吃白饭的是吧!”许世宁犹如机关枪突突的往外倒。
张清泉:“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了来这里受了多少罪?现在饥肠辘辘,双腿发颤,两眼发黑,你不热情欢迎我们也就算了,怎么能故意抹黑我们呢!”
马学民:“你这是恶意中伤!必须向我们道歉,否则绝不能这么算了!”
苗兰春:“你这个男同志心肠不善,嘴巴恶毒,我们不过没有拿行李,你就说我们这不好那不好,你这是对上山下乡的政策有什么不满吗?信不信我们到知青办举报你!”
黄志刚:“苗兰春你住口吧!多大点事,别动不动把举报挂嘴上,我们要同社员同志搞好关系,互相理解。”
闫晓梅:“是啊,马学民你也别那么大火气,咱们刚到大余庄,许同志对我们还不了解不认识,印象有偏差也不奇怪,算了吧。”
王海华咽了咽口水,没想到她们还没进村,就先跟当地百姓闹了个大红脸。
宋和平瑟缩着肩膀,好可怕,怎么说吵就吵上了,好想回家呜呜呜。
余家好黑沉着脸,“郝向英,陈秋月,你们两个下来走路,真要有毛病,我背你们去卫生所,要真是走路都费劲,我去知青办反馈,你们从哪来,还回哪去。”
郝向英哼了一声下了车,陈秋月虽然又哭了,但咬着嘴唇没敢再要求特殊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