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好回来的时候,孙大凤也洗好衣服回来了,然后晾衣服的时候朝西屋看了眼。
看到大床上放着两个枕头,眼睛猛然一睁,加快晾衣速度,晾完赶忙去西屋。
弯着腰,低着头,手还捋着草席,那架势跟用放大镜看一幅宋朝的画卷似的。
结果半滴血印子也没看见。
“娘你干啥呢?”
“哎呦我的亲娘姥爷!”
孙大凤捂着心口被吓的心脏狂跳,“你个死丫头,要吓死我啊!”
“我哪知道娘这么不经喊,娘你看啥呢?脸都快贴到席上了。”
孙大凤站到许世宁床前,朝外面看了看,小声问,“你跟世宁昨天,睡一起了?”
“啊是啊,他趁我睡着溜上床的,反正我醒的时候,他也在大床上。”
孙大凤一听,就知道她想多了。
昨夜屁事儿也没发生。
瞬间一腔火热被浇的透心凉,“我就说,怎么也没听到点动静。”
世宁看着是跟个小姑娘似的,力气还是有的,咋也得地动山摇吧。
“啥动静?娘你说啥呢?我咋越听越糊涂了。”余家好满脸不解。
孙大凤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也不知道你咋长这么大的,要不是说话利索,娘真要以为自己生了个傻子。”
人家小霞,十六岁就跟同学滚了玉米地,早早嫁到了乡里,现在孩子都两岁了。
看看她闺女,还不知道男女是咋回事呢!
“我倒真希望自己是个傻子,要不然许世宁也不会……”
孙大凤眼睛一亮,“世宁怎么你了?”
“没怎么,吃饭吧。”
她再怎么说,也知道女人身子,是不能给男人看的。
只不过世宁又不是外人。
但这些事,就不适合跟她娘去唠了。
“哎!”
“真是愁人呦!”
孙大凤发出恨铁不成钢的叹息。
吃完早饭还有点时间,孙大凤把余有粮的裤子拿出缝,余有粮则给院子里的菜浇水。
余家好和许世宁出门。
“知青娇啊知青俊,知青都是磨人精。
怕苦怕累怕干活,怕脏怕臭怕人说。
知青知青大懒虫,不叫不喊不起床。
村里来群娇知青,天天都有好戏瞧……”
也不知道谁编的,一群孩子在知青院前面,边玩老鹰捉小鸡边唱。
爱当出头鸟的苗兰春差点把锅烧着,还是沉默寡言的冯文友闻到不对劲,把糊的秸秆锅盖拨开,往锅里添了一桶水。
苗兰春吓的尖叫,锅里发出滋滋的炸响,房间里的人悉数出来,你一句我一句,把她批的头都抬不起来了。
到现在院子里刚做上饭。
听到外面孩子的编排,苗兰春坐在低矮的门槛上埋头哭,再也没有昨天的各种不爽。
马学民更不愿意当出头鸟。
所以就没人开门,也没人去喝退小孩。
黄志刚发话,“不会做饭的,都学着点冯文友同志怎么烧火,闫晓梅同志怎么煮汤炒菜的,铁锅是贵重物品,如果烂掉,先不说我们要兑多少钱买,能不能弄到票都两说。”
于是一圈人围着学。
“班长。”
闫晓梅用眼神示意看向苗兰春,黄志刚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