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的财务情况经过有心人的渲染一跌再跌,里面说没幕后黑手在推波助澜都不信,好在备下的公关团队给力,勉强维持住了企业形象。
齐夫人现在看齐老爷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归根到底追求宇宙起源,还得是齐老爷子生下了两个不孝子。
她不再劝齐修竹为老爷子擦屁股,反而每天都希望齐修竹早点休息,快点躺平,不要再管齐老爷子死活了,另谋出路。
齐老爷子面对老婆低到尘埃里,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齐家老大和齐家老二一改往常的模样在名利场上觥筹交错、意气风发的得意姿态。
齐家一家子聚在一起,开了个不算正式的会议,讨论关于公司的未来。
老爷子纵然再怎么不乐意瞧见他们,也沉着脸出席。
齐家老大和老二谈笑风生,俨然把自己当成了这次会议的掌控者。
事实上也是如此,他们作为一手设局的背叛者,对现在的场面太清楚不过。
老二对父亲的威严还有些害怕在,缓慢地边说边瞧齐老爷子的神色:“爸,我们不同意重整。”
“畜生!你说什么?”老爷子杵上拐杖,气得不顾风度重重撞击地面,木头和大理石地板发出沉闷的声音。
见到一向高大的父亲的老相,齐老二大着胆子又重复一遍:“我说我们不同意重整。”
齐老大和齐老二还有另一个齐老爷子信任多年的人背叛了老爷子,诱使老爷子欠了一个匆忙成立的公司的钱,公司背后正是他们几个人,他们作为主要的债权人对重整程序投了反对票,那么程序就无法继续下去。
“爸,谁让你这么偏心眼,没办法,那就大家都得不到吧。”一直在父子战争之中神隐的齐家老大终于露出了毒蛇一样的面目。
齐氏的份额会被别家给刮分,他们早就设了公司来抢夺,还跟别的业内公司谈好了合作。
所以万事俱备,只差齐氏破产。
老爷子气得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有两个连叉烧都不如的儿子。
前妻去世以后他为了两个孩子一直没有再婚,等到孩子年龄长大后才又娶了齐夫人,所以齐修竹和老大老二的年岁才会相差得很大。
他自认为对两个儿子没有过任何不好的地方,他们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难怪齐夫人总是骂他傻,他原先还不服气骂回去,现在看来都是真的。
“修竹怎么不说话,不会心里难受得说不出来了吧?”齐家老二望着淡漠坐在椅子上的齐修竹,他身上穿着裁剪匀称的西装,似乎和之前没有什么两样。
外人都说齐家捡到了宝,长出了芝兰玉树的齐修竹,明明比他们小,却让他们活在了他的阴影之下。
齐修竹手指搭在桌面上,朝他们颔首:“你们继续。”
语气清淡的依旧高高在上。
齐家老大和老二突然就生起了怒气,齐修竹凭什么还有资格这么淡然,仿佛和从前一样,又一次突出了他们的无能。
“你……”老二还要讲话,被齐老爷子疲惫地打断,“行了,坐下来开会吧。”
老头子被打击得不像样,他不想让小儿子也受这份折辱。他唯一对不起的就是齐修竹,帮忙干白工,最后可以得到的利益还被他给作没了。
长达一个小时的唇枪舌战,老爷子的体力渐渐消耗殆尽,想要破产了一了百了。
老大和老二人生中头一次压过大山一样的父亲和弟弟,眉飞色舞,心里鼓胀起来的得意快要让他们轻飘飘地飞起来。
会议室的门被敲响,没等里面的人进来,外面的人就径直推开。
温茶穿了件大红色外套,漂亮明艳得和这个沉闷的会议室格格不入,仿佛刚刚从秀场上走下来。
“你来做什么?”齐家老二不喜地询问。这里头除了齐修竹,就属他和温茶的渊源最深。二夫人还告诉他温茶和齐修竹搅和在一起,齐修竹很有可能借助温家的势力起复,现在温家是他的重点关注对象。
到了万不得已,他们可能会向温家动手。
大家被这一幕弄得满头雾水,面面相觑。
齐家老二恶狠狠地说:“还不快把无关人等赶出去。”
“我是温先生的律师。”
“我是温先生的财产管理人。”
两个人直接甩出一个ppt把现场弄成了报告会的模样。
总而言之,就是温茶前段日子随随便便投了点钱,投了齐家,还投了些别的项目,结果齐家和那几个项目挂钩,现在齐家破产,项目遭受重大损失。
“现在温先生控股的东方公司、风云影视与齐氏的合作中止……”
就很离谱,投资臭手温小茶,买啥亏啥。
前段日子听见齐二夫人说没办法重整以后,温茶特意去咨询了下相关人员,顺带整理了一下他亏损的项目,就发现了或许能帮到齐家的办法。
他和工作人员面面相觑,有点无语又有点搞笑,万万没想到他以亏得血本无归的方式荣升齐氏最大的债权人。
温茶淡定地坐在位子上,心里有点发虚,还好他血厚,不然上哪儿哭去。
渐渐的他如坐针毡,痛苦面具,一听总结报表才知道他亏得有多离谱,怎么会没有一项是盈利的,难怪那几个工作人员后来都哭着求他收手别买了。
齐修竹听着听着,再瞟到温茶正襟危坐但是有点心疼的表情,没有忍住笑出声,在肃穆的会议室里有些突兀。
温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偷偷一脚踹过去。
结果下一秒他的脚腕就被男人炙热有力的手掌握住。温茶的脚腕细,一掌就能握住还有很大的空余。他能感觉到脚腕上的肌肤被激起了一小片鸡皮疙瘩,男人的手还不老实,顺着宽松的裤腿往上探。
你怎么回事?从前不是我蹭你小腿你还翻脸吗?你怎么变得这么骚了。
温茶深呼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找准时机轻轻踹了下齐修竹的手腕,对方下意识一松,才勉强逃脱出来。
齐修竹收回手掌,放到台面上光明正大地揉了下。
“被挠了。”齐修竹在温茶明亮到要燃烧起来的眼神里摆弄了一下袖扣,放松地说。
挠?
什么东西能挠?
齐老爷子觉得自己是不是年纪大耳背了,怎么听不懂小儿子说话了。
他注意到齐修竹的目光凝聚在温茶身上,也顺着视线端详了一下温茶。
现在他对温茶是越看越满意,长得好,会泡茶,嘴巴甜,还能帮齐修竹,简直是他们家高攀了温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