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现如今是自己陪在他身旁,就够了。
“公主是不是想问玉容是谁?”
慕仙宜猛然抬头,见凌雪棠竟微微扬了唇角,昏暗中,黑眸仍折she出一些光芒来:“公主有话便问,都是很熟的夫妻了。”
慕仙宜一下没忍住,笑了,俏皮道:“是嘛,我以为我们是陌生的夫妻呢。”
凌雪棠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笑着没说话。
“那你说,玉容到底是谁?”慕仙宜觉得自己是很典型的给个梯子就往上爬的人了。
凌雪棠却是叹了口气,说:“她也是个可怜人。”
慕仙宜见他如此的神情,又听他这般评价,心中松了口气——看样子这个玉容不像是凌雪棠以前的心上人啊!
“三年前,弘文书院来了一名诗词歌赋俱佳的歌姬,乃是当时左丞相家的歌姬,此人便是玉容。她是个才女,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俱jīng。当时我和盛近安也同在弘文书院读书,盛近安才华纵横却骄横跋扈,为当时的老师弘文书院学士陈鹤山所不喜,我父亲与老师乃是好友,因此老师待我比待旁人略厚些,偶尔也在众人面前称赞我。这引来盛近安的不满,在玉容来后,听说玉容作诗给我,便以为玉容对我有情,于是qiáng纳了玉容为妾……”
慕仙宜闻言,不由得蹙起了眉:“怎么如此骄横,也无人管束他吗?左丞相就这么将玉容送给他了?”
“他qiáng行占有了玉容,此事人尽皆知,左丞便做了个顺水人情,将她送给平南王府了。”凌雪棠说着,脸上带着些许冷意,“我父亲真的以为我和盛近安在弘文书院为了一个女子争风吃醋,更对盛近安与我的矛盾早有耳闻,因此为了避免将事情闹大,便将我送去了塞外边疆从军。”
“竟有这样无耻蛮横之人!”慕仙宜当时才十三岁,更何况生活在皇宫内院,外头这些事也不是件件都知晓,如今听说这盛近安竟然如此糟蹋一个女子,不禁满心的愤怒——这个玉容如此惊才绝艳,只不过身份卑微,竟被这个盛近安当作争qiáng好胜的工具,qiáng占她的身子令她在众人面前受rǔ,最后还纳为妾室,想也知道,这样的歌姬身份,进了平南王府,定然是当了最末等的人!
“后来呢?”
“我回京都之后,也遣人打听过,不过,得到的消息是,玉容在两年前就病死了。”凌雪棠说着,黑眸好像覆了一层冰霜,砭人肌骨,“我不曾害她,但她到底是因我而死……”
慕仙宜不由跟着冷笑道:“这个盛近安,果然就应该和南康凑成一对……”又说,“也怪我做事不周全,如今他察觉到我在利用他,更是如疯狗一般咬上来了。”
凌雪棠闻言,却是摇了摇头:“没有你,会有别的事,我回京这几月来,盛近安恰好出京,前些日子才回来,故而未曾与他打照面,现如今这件事不过是一个由头罢了,没有你,他迟早也会再来找上我的。”
慕仙宜正想说什么,就见凌雪棠转过脸来,黑眸灼灼地望着自己:
“你不是玉容,你是我凌雪棠的妻子,我也不再是三年前的凌雪棠,他若胆敢冒犯你,我绝不与他善罢甘休!”
慕仙宜呆呆地望着他,未几,不由伸手抱住他将自己埋进他的怀里。
凌雪棠也紧紧将他按在自己怀里。
一路再无别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