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棠则回以一个“你放心”的眼神。
“父皇!”四皇子慕景琛手中拿着一支箭疾步走过来,走到皇帝面前,行了一礼道,“父皇,儿臣瞧过了,除了这一支箭,其余箭身都无记号。”
内侍将这支箭呈给了章武帝。
章武帝拿着箭,细细端详,突然龙颜大怒,将箭掷于地上:“武安侯府——蒋融!你作何解释!”
众人都是满脸惊诧地看向那支被扔在地上的箭——箭尾羽翼处,果然刻了武汉侯府的记号!众所周知,因为秋猎的时候需分辨是谁猎中的猎物,所以参加秋猎的王公大族都在自己家所用的箭尾处刻上了自家的记号。
一般而言,这种记号都有独特的工艺,外人很难模仿。自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非要模仿,倒也不是什么难于登天的事。
只是这种时候,武安侯蒋融估计是逃脱不了罪责了。
众人都用复杂的眼光看着武安侯。
武安侯蒋融满脸惶恐地站出来,神情不安,连声音都在发抖:“陛下冤枉啊!老臣便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行刺陛下啊!早年老臣陪陛下东征西讨,从无二心,即便得了侯爵,亦知这全赖陛下恩德,如今老臣年已花甲,更知陛下对老臣的一片君臣之义,怎会有此等yīn险不臣之心啊!”
陪在他身旁的蒋光熙忽然把目光投向凌雪棠和慕仙宜,脸上闪过一丝了然,只是这些神态太过迅速,还未被任何人捕捉到,他已满脸的忐忑,与自己父亲一同跪下,朝着皇帝喊冤:“陛下,家父与小臣绝无二心,绝对没有做这样的事,恳请陛下彻查,还武汉侯府和家父一个清白!”
章武帝眼神yīn鸷地盯着跪伏在地上的父子二人,猛然将手里的茶盏掼在地上:“放肆!你们是冤枉的,那这箭作何解释!”
场上顿时一片沉默。
只有疾风掠过旗帜,发出猎猎响声。
慕仙宜面无表情地望着蒋家父子,一手紧紧地捏住了帕子——该来的,马上就要来了吧?
下一秒,忽然见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内侍跪倒在地,一边痛哭流涕、战战兢兢,一边膝行上前,大声叫道:
“陛下,奴婢有要事禀告!”
慕仙宜望向他时,猛然看见斜对面站在马下、一身华服的盛近安朝自己微笑了一下,那双邪气的丹凤眼,如同毒蛇的眼睛一般,带着刻毒,仿佛一下秒就会张开血盆大口扑向自己,狠狠咬噬自己的皮肉!
他手心越发冰冷僵硬,牵着他的手的凌雪棠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安,温柔地捏了捏他的手心。
他深吸了一口气,一点一点吐出气息,终于使自己镇定了一些,看向那跪地的内侍。
皇帝正在问他:“你有何要事禀告!”
那年轻内侍跪倒在皇帝跟前,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却道:“奴婢,奴婢不敢说……”
“说,若你所言属实,朕恕你无罪!”章武帝大手一挥道。
“是。”那内侍低了一下头,随即又抬起头来,把目光投向慕仙宜的方向,“陛下,昨日,奴婢看见金城公主的贴身侍婢进了下行宫,去找武安侯府的小侯爷!”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