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法子?”
“你可私下里对凌雪棠说,便说你小时候大病一场,我做梦梦见了一个金甲神,说你乃是仙童转世,十八岁之前不得破童女之身,否则会招来祸祟。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还专门求了相国寺的保命符给你。”宸妃说着,对着琳琅扬了扬脸,琳琅便进了内殿取了保命符来给他,宸妃又道,“你只需对他如此说,又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我想凌雪棠应当不会为难你。”
慕仙宜看了看手中画了符号的符,想想自家驸马是个正直忠厚的人,自己若是这样对他说,他自然不会为难自己,只是如此骗他,自己心里毕竟过意不去。
他想,驸马啊驸马,对不住了,就再让我瞒你一年,等十八岁之后,我一定对你坦白,到时候无论你怎样待我,我都任凭你处置。
……
慕仙宜又去沁园摘了梅花,这才坐着小轿出宫,宫门口,可巧还碰上了进宫的太子慕景珞。
慕景珞披着一件玄狐皮大氅,头戴着金冠,站得笔直,在冰天雪地中格外显得气势不凡。休养了一个多月,他已经恢复得很好了,见到慕仙宜,也是宠溺的笑容:“金城妹妹去了长信宫见宸妃娘娘?”
“正是呢,本来也要去拜见皇后娘娘的,赶巧了皇后娘娘在招待文昌侯夫人,我就不去凑热闹了。”文昌侯夫人便是皇后的母亲。“太子哥哥等下若见了皇后娘娘,记得替我问个好。”
慕景珞笑着点了点头。
慕仙宜正要告辞上轿,不知怎么的,注意到了慕景珞腰间挂着的一枚香囊,式样很别致,与寻常皇子们腰间坠的香囊图案也很不一样,极是素净,只有中间一枚如意纹。他瞧着觉得挺好看,不由近前几步,将雪踩着咯吱响,指着这枚香囊问慕景珞:“太子哥哥,这枚香囊的式样甚是好看,从哪儿得的?”
不料慕景珞听到这话,脸上却露出一点怔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笑意如常:“乃是东宫丫鬟随便做的,你要是喜欢,回头我叫她们再做一个给你。”
慕仙宜凑近了看,却闻到那香囊中散发出来的并非普通的香料气味,而是一股药香,不由越发感慨,说:“诶,这丫头好巧的心思,里面竟是药香……”又直起身子,有些羞涩地朝他一笑,说,“不是我喜欢,我只是觉得太子哥哥挂着好看,想给我家驸马也做一个。”
慕景珞见状,略一怔忡,眼眸垂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么,须臾,才如平常一般笑他道:“我家妹妹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有什么好东西尽想着自己夫君咯!”
慕仙宜撒娇道:“太子哥哥不消说,我闲来无事做了几双鞋,驸马一双,父皇一双,你一双,你说,我还是不是泼出去的水了?”
慕景珞哈哈大笑,道:“嗯,这便不是了,不是了。”
“嘿嘿嘿。”
“那我便等你鞋了,这几日得把脚洗得gāngān净净才好,否则便配不上咱们仙儿做得好鞋了!”
慕仙宜便笑得花枝乱颤。
两人又寒暄了这几句,这才分头离去。
慕仙宜上了轿,心情很好地抱着梅花嗅了几嗅,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抬起头来,一脸的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