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近安手持匕首,冲上前去,明晃晃的匕首高高扬起,对着慕仙宜的心口便要重重落下去!
“砰!”地牢的门被踹开了。
盛近安一侧头,便见凌雪棠带人匆匆而来,他不为所动,仍是继续将手上的动作完成:
“去死吧慕仙宜!”
“咻——”
一支箭带着凌厉疾风,迅速没入盛近安的肩膀。
慕仙宜仰着头,见盛近安一怔,随即满脸扭曲地摔向一边,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松了口气,侧头望向凌雪棠——
他面色冷峻,正缓缓将手里的弓放下。
是了,他家驸马永远是最可靠的。
凌雪棠见慕仙宜被铁链锁在地上,浑身湿透,像只在野外淋了雨无助的小shòu一般瑟瑟发抖,他眉头一蹙,立刻脱下上身外衣,走过去披在慕仙宜身上,一边命令道:
“来人,将这两个人犯带走!”
“是!”
慕仙宜冻得双眸都聚不了焦,可是他努力仰起头,看着凌雪棠俊美的侧脸,还是欣慰又爱恋的笑了,有气无力地说:“驸马真厉害。”
凌雪棠弯下腰来替他解铁链:“少说话。”
“心疼我了?”慕仙宜低低说着,语气中带着得意和笑意。
“闭嘴。”
“你分明……”说到一半,却是没了声音,凌雪棠只觉怀中一重,他一愣,随即却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眉头蹙得越紧了。
慕仙宜醒来,已是第二日的晌午了。
守在她身边的是鸾镜,见她醒来,满脸欣喜地起身看她:
“公主您醒了!”
慕仙宜那素净的脸上露出一个勉qiáng的笑来:“嗯,驸马呢?”说着,挣扎着要起来,鸾镜忙按住他,眼睛一下红了:
“公主快别起身了,您被驸马带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身子跟冰块一样,脸色又青又紫,一丝血色也没有,快把奴婢吓死了……大夫说你受了凉,又惊悸不安,得好好养着身子才好!”
“我不碍事的,你瞧我不是好好的吗?”慕仙宜说着,正要起来,却手臂一软,又重新倒了下去,他这才苦笑了一下,道,“我这身子也太不争气了……”
鸾镜忙帮他躺好,掖好被子,又说道:“老夫人也来瞧过您,心疼得落了泪,还是奴婢劝她,她才回去的。”
慕仙宜心中一暖,唇角微微扬了起来,又问:“那驸马呢?”
“驸马还在宫里,想必就要回来了……昨晚驸马把您带回来,盯着御医为您看了身子,又给您喂了药,弄完天都快亮了,宫里又来了人,他便和镇国公匆匆入宫去了。”鸾镜说着,起身去倒了热茶来,送到慕仙宜唇边,脸上带着欣慰,“驸马比奴婢还上心您的身子,走前还嘱咐了奴婢不得离开半步的。”
慕仙宜闻言,唇角的笑意更浓了:“就知道我家驸马待我最好了……”
说完,倒是自己先臊上了。
鸾镜看着他的模样,亦笑了,道:“您等一下,我让人去请老夫人,她说您醒了一定要通知她的。”
“好。”
过了一会儿,镇国公夫人果然来了,见慕仙宜终于醒了,又是哭又是笑的,拉着慕仙宜的手说个不停。
婆媳俩正说着呢,凌雪棠回来了。
他仍是昨日的衣衫,一夜未睡的脸上带着疲倦,不过见到慕仙宜醒着,黑眸便露出光彩来:
“玄玄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