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笑什么呢?说来让奴婢也笑笑?”
一旁正在洗面的凌雪棠扬起了唇角:“你们公主笑昨晚的笑话呢,跟被戳中了笑xué似的,昨晚睡前还一个人在被窝里咯咯笑。”
“那是很好笑嘛!哈哈哈。”慕仙宜说着,对着镜子中的暖玉兴致勃勃地说,“来来来,你听好了,我一定要讲给你们听……”
才说到这里,自己又笑个不停,暖玉和鸾镜都被他逗乐了,一边笑一边说:
“公主还未讲呢,笑得这样厉害!”又说,“公主笑轻些,梳不好头发了。”
“好吧。”慕仙宜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说,“那我要开始讲了,说有一对父子性刚,平素不肯让人,有一日,父留客吃饭,命子入城买肉。子买了回来,将出城门,正逢另一人对面而来,各不相让,遂挺立良久。父见子买肉不回,便去寻他,见了这境况,你猜他说什么?”
“说什么?”
“他说,他说‘汝快持肉回去,待我与他对立看!’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屋里正笑做一团,忽然听外头一个声音唤:
“雪棠——”
原来是凌雨棠。
夫妻俩在内房,凌雨棠不便进来,慕仙宜便对着凌雪棠使了个眼色,让他快出去。凌雪棠依言出去,便见凌雨棠面色很难看,qiáng打起jīng神似的笑着,说:
“晚言走了,他走得急,我也昏了头,竟忘记送他些盘缠……”
凌雪棠讶然。
“这里是些银两……你,你代我去找他,他应该还未走远。”凌雨棠说着,将几锭银子一股脑儿塞进自己弟弟的怀里。
凌雪棠接了银子,蹙眉问道:“你自己为何不去?”看他那样子,又不免心中起疑,问道,“难不成你们真因为甄氏的事吵架了?”
“没,没有……”凌雨棠低了头,面色更加晦暗,犹豫,只说,“你快去,晚了就追不上了。”
凌雪棠见他不肯多说,也就不再多问,道:“我知道了,这便去。”说着,转身回房里取貂皮大氅。
慕仙宜见他行色匆匆地取大氅,疑惑道:“怎么,突然要出去?”
凌雪棠一边穿一边道:“玉大哥走了,大哥叫我追出去送点盘缠。”
慕仙宜一听,惊讶极了,说:“怎么?走了?”罢了,也是同样的疑惑,“他自己为何不去?”
凌雪棠道:“他不肯说……”又说,“我先去了,回来再与你说。”
慕仙宜只好道:“好。”
待凌雪棠出去了,他更是满腹狐疑——怎么玉晚言,就这么走了呢?昨晚还有说有笑的,今日竟这么走了?他这样有礼有节的人,若真要走,必然会来跟自己和凌雪棠也辞行,怎么会这样匆匆忙忙就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