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看着玉晚言出去,凌雪棠的眼睑再次落了下来,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几分复杂。
……
慕仙宜到无人处,掉了眼泪,又怕有人过来看见,不敢再哭,擦干了眼泪,努力装作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模样,走回自己的帐篷。
他心上沉重,昨日到了西北的喜悦一下子被冲得一干二净——他怕自己和凌雪棠又变成在京都时那样,凌雪棠厌恶自己,甚至连看都不愿看自己。
……不过自己来西北的目的本也只是为了看看凌雪棠,让自己不要担惊受怕而已,如今到了他身边,还挫败了一个情敌的阴谋,也算是自己赚到了吧。
慕仙宜这样安慰自己。
当晚,大营中举行了庆功宴,犒劳夺回今绝城的将士们,慕仙宜自然也去了,他坐在楼毓章身边,可不怎么提得起兴趣,眼睛也时不时地瞥向对面坐着的凌雪棠。
凌雪棠一直是那样面无表情的,连喝酒吃肉都端坐着面无表情。
慕仙宜见他连个笑影儿都没有,也没来由的意兴阑珊,只好借酒消愁——这战场上的葡萄美酒,味道虽淡,但比皇宫中的佳酿鲜甜,配着烤牛肉和烤羊肉,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宴会上十分热闹,将军们喝多了,都诗兴大发,用筷子敲着碗吟诗唱曲儿: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慕仙宜听着这昂扬激越的歌声,感受到他们深沉的爱国之情,不由也豪壮起来,眼眸中带着光芒,激动地望着他们——
现在,他似乎明白,为什么凌雪棠如此喜欢上战场杀敌,也许驰骋沙场、调兵遣将守护边疆安宁,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是什么也换不来的吧!
慕仙宜望着他们,觉得自己也有些醉了。
“仙宜,你喝醉了,别瞎动了!”
宴会完毕,楼毓章扶着慕仙宜回帐篷休息。
“我没醉!我可是海量,脑子清楚得很呢!”
慕仙宜心头砰砰直跳,脸上也烫得很,只是并不觉得自己喝醉了糊涂了,
“毓章,我跟你说,凌雪棠就是个混蛋!”
楼毓章往后望了望,看见跟在他们身后的凌雪棠,有些哭笑不得,赶忙捂住他的嘴:“我说了你喝醉了,快别说了!”
“不!我就要说!”
慕仙宜扯开他的手,不高兴道,
“他以为他是哪根葱?老子非他不可吗?世界上男子多了去了,他又木又不解风情,也不会说甜言蜜语,别人娶了我,那放在家供着都来不及,他还敢给我脸色看?回头我就跟大公主一样找个英俊的男子放在别院养起来!嗯,养起来!”
楼毓章见他越说越不像话,赶紧捂住他的嘴:“好了好了别说了,你乖啊!”
刚说完,凌雪棠就走到他边上,对他道:“我来吧。”
“啊?”
楼毓章一愣,看着凌雪棠那难看得跟锅底似的脸,总有点不好的预感,道,
“要不……还是我来吧?”
凌雪棠没理他,径直伸手搂过慕仙宜,将他一把带进了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