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司岚给她换上了她许久没穿的一身寝衣。

他怕她给她换了喜欢的寝衣，很快就会像现在这样被血污弄脏，逃不掉被丢弃的命运。

她醒来看到了会不会很难过？

白月笙紧闭着双眼，噩梦里流连。

时不时还从微张的毫无血色的唇边漏出几句话来。

“别走，救救我...火烧过来了...”

“司岚，你不来救我吗...”

萧司岚坐在床头，紧紧握着她没被包扎的右手的一部分。

听着她一句一句的梦话，心口隐隐疼痛着。

她当时必定是害怕的吧。

那么大的烈火，那滚滚的浓烟。

探子来报时他都急疯了。

好在她没事，好在...

萧司岚用他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抚过白月笙脸上每一块擦伤的痂。

他的力道并不大，带着些轻柔。

这熟悉的触感让她心里安定了几分，噩梦缓和，白月笙紧皱起的眉头稍稍松了些。

“别这么对我...”白月笙喃喃。

萧司岚怔愣了一瞬。

潜藏在他眸底的愧意一瞬间迸发出来。

“对不起...”

他只是想...

归根结底，确实有他的错。

他的错，错在他不该赌。

错在他误判了时间，误判了事情的发展速度。

“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