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馆有自己的规矩，引陌生人见白月笙可以，但要有足以让白月笙见人的物件或是暗号一类的东西。

她每天那么忙，不可能每一个人都见，而且人心不古，鬼知道来的人是狼是狗还是人。

但只要能通知到景盛这边，就说明此人提供的信物一定不简单。

白月笙心生疑惑，眉心微曲：“是什么人？”

景盛道：“是个金发碧眼的洋女子。听门房说，女子一来就叽里呱啦说些听不懂的洋文。门房原以为像从前一样来的是个别国渡来的难民，正准备联络咱们的善堂派人来妥善安置了她。没成想，女子拿出了小姐的相片给门房看。”

芜枂道：“有姐姐的相片不足为奇，姐姐喜照相，相馆儿里也收了不少姐姐弃用的废片。许是从哪捡来的，冒充认识姐姐也说不定。”

景盛点头道：“是呢，门房原也这么想的。但仔细看相片上的人像，相片的确是小姐本人没错，但那身穿着打扮却是咱们没见过的。门房说，倒像是古典洋人的扮相。”

白月笙一惊，身下的皮沙发都被她攥出了褶子：“相片呢？可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人呢？”

景盛还是第一回见她这样的反应，因此不敢怠慢：“小姐若是见，我这就打电话给公馆，让那边派人送那姑娘连夜过来。”

白月笙颔首。

接着，景盛呈给她一张信笺纸，上面有一行歪歪扭扭的文字。

白纸黑字，完完整整映入她清澈双眸里。

“这便是那张相片背后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