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廊下的一面满布碎纹的镜子前，镜子中刚好反射了白月笙身后的朱莉。

白月笙留意到朱莉手腕上缠绕着的布条，她愣了愣，喃喃：“他那时完全可以干掉我，可他没有。”

“姐姐说什么？”芜枂闻言扭头，柔声问她。

“他在忌惮什么，并不单单只忌惮亨利伯爵。”半刻后，白月笙再度开口，“罢了，强盗已走，事都了了。咱们去把来此的正事做了吧。”

芜枂道好。

大院的结构简单不繁复，一条中心长廊连着的小长廊可以通向这大院的任何角落，当然也可以大体看到大院东西两侧的院落等屋舍。

所经之处，尽是被蓄意破坏的痕迹。

桌凳的“残躯”被丢得满处都是，各色的帐幔、被褥也被撕扯得不像个样子。许多小件的精致物件都被顺走，大件的带不走便被踩踏踢坏。

大院里处处被破坏一通，青涟城的情况可想而知，只怕更甚。

“真是一群强盗，死不足惜！”大家看着遍地的残破愤愤道。

后来他们找到了那个教书先生的孩子，还好小男孩命大，跟着几个百姓躲在地窖里活了下来。而万顷良田也所幸没遭到破坏，不过是被抢掠了不少，但足够白月笙需要的数目了。

白月笙他们赶在黄昏前回到了城外的棚户区，小男孩在母亲临去前见上了她最后一面，同时告诉了百姓们青涟城已无蛮夷的事实。

“贵人们这是往哪去？”第二天他们再度启程前，百姓们问他们。

白月笙答：“往津南去。”

老妇眼睑抽动：“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