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对着发簪的来历都已经了如指掌了,可他还是抱着万一的心态开口问道,若是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的话,那也就是不必这么麻烦了。
可小厮的话却是将他这最后的一点子希望都湮灭了,“方才世子额上的伤流血不止,夫人着急忙慌地命人请来个外头的大夫,可世子却总是闹着要过来见您将话说清楚。
夫人见世子一直乱动,就让大夫给世子扎了一针,果然他这一针下去世子就昏睡了过去,这才处理了额上的伤口。小人趁着大夫同夫人说话的功夫,在世子的身上翻到了这枚簪子。簪子来时还用手帕贴心的包好了,生怕磕着碰着……”
这下倒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谢侯看着不远处的那枚簪子说不出话来,若是贸然将簪子送回去的话,怕是没那么容易从颐清公主那里将昀儿的东西拿回来,可若是再等的话,就怕来日东窗事发,谢家可就到了风口浪尖的位置上。
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局面当真让人难为情……
就在他举步维艰的时候,突然瞄到了跪在地上低眉顺眼的李贵,顿时间心生一计。虽说按照这人的说法,他并未见过几次颐清,可好歹也是昀儿带在身边出现过的,若是让他去将簪子送回去,再说些恩断义绝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可信,谢侯顿时低下头来盯着跪在地上的李贵,“你可愿意将功折罪?”
听见有自己活命的机会,李贵自然是连连点头,“小人愿意,小人愿意。”
谢侯满意一笑,将桌上的那枚鸾鸟朝凤簪递给了他,“将这东西,送到颐清公主的手上,若是事情办妥了,本侯便可当作此事从未发生。”
李贵有些害怕地顿了顿身子,迟疑了几秒之后还是快速飞身接过了簪子,“小人明白,定会将事情办妥,还请侯爷放心……”
……
母后说的不错,谢昀这个人不适合自己,若是能完完全全地拿捏在自己手中那还差不多,只是现在的他都未能掌控自己命道。
而且现如今他只不过是个尚未挣脱出父母掌控的软弱之人罢了。
一个受制于父母的人,又如何能够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红墙绿瓦中活下去?
这样的人可不大适合自己……
也就没必要强求,她与他再无可能了。
“殿下,此事,可要让皇后娘娘知晓?”
楚子衿摇了摇头,矢口否认此事,“不必了,母后虽然知道本宫与他有私,可到底是不知道本宫与他私定终身的事,既然此事今日已经了结,那日后便休要再提。”
“喏,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