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听着他这话里话外都是要娶那个狐媚子进门,便知晓方才自己苦口婆心的劝了半天他是一点儿也都没听进去,顿时间更是火冒三丈。
合着他这是当自己方才都是要演戏给他看吗?当真是放肆。方才那些鬼道理此刻也都不管用了,张皇后抬手便在他那又半张脸上留下了一个更加骇人的巴掌印。
“那便让那个狐媚子去死好了,终归也是活着祸害于你,不如死了干净。你给本宫在此处跪着,好好想清楚,脑子清醒一点,等着太医回来禀报颐清的病情之后再回去。”
“此外,你在这儿好好的想清楚,这皇位与女人,孰轻孰重?”
张皇后留下这句话便带着李公公挥袖离开,只余下他们三人跪在那儿缄口不言。
筑清苑。
楚子衿正悠哉悠哉的吃着小厨房新送上来的血燕,整间屋子都被药味熏得入木三分,十一走进来时险些没被这药味给熏得厥过去。
“殿下,这味道未免太浓了些,殿下闻着不熏人吗?可要开些窗户透透气?”
浅蔓跪在一侧,替楚子衿斟上一杯清茶,“可莫要开窗户,我方才过来时便觉着今日的风有些凉意,若是正开了窗子,恐怕就要假戏真做了……”
现如今殿下的身子虽不似之前那般弱不禁风了,可到底是受不得风吹的。
“正所谓就算是做戏也得做全套呐。”
楚子衿的目光依旧放在血燕上,全然没有理会她们两个吵嘴的意思,自顾自的看着手里的血燕,这些都是容月托人弄过来的,说什么女子吃了补气血,让她每日都得按时吃。她倒是觉着这东西的作用不大,若是真的有用的话,这些年她母后如流水一般的补药送进昭阳宫,不也没起什么用吗?
咚咚咚……
“进来。”
“喏。”侍女不慌不忙地从房门走了进来,悄悄瞄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楚子衿,发现她的心情尚佳之后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后跪坐在她面前,“殿下,门房这儿来了个宋宫的太医,说是奉皇后之命过来替您把脉的。”
“睿王可在?”楚子衿将手里的瓷碗递给浅蔓,随即坐正了身子,抬眸看了眼侍女。
后者觉察到她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跪的更加直了半分,“奴婢并未看见睿王,来者只有那太医和一个背着药箱的小童。不过今日倒是听闻睿王进了宫,只是不知为何并未同太医一同回府。”
楚子衿轻噢一声,敛了敛神色,淡淡的回了句,“让他进来吧。”
“喏。”侍女得到应允之后,连忙起身出去。
楚子衿则是在浅蔓的搀扶下回到了床榻上,他这太医倒是来得比她预想的还要快,不过好在她已经布置好了一切,接下来就看这位太医的道行有多深了……
只是刘?不在场,自己这场戏恐怕还得要多唱一场才行。
汤太医垂着头在侍女的带领下进了楚子衿的卧房,到底是在太医院当差多年的太医,自然是明白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的。就连他身侧的小童也同他一个样子,垂着头不敢乱瞄。
这一进门便药味四溢,闻着倒是要比太医院的药味还要重上几分,整间屋子都弥漫着苦涩的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