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昔日里一同长大青梅竹马的情分在,她也不想因着这些事,害了他的性命。
楚子衿原以为是他来,这桌饭菜自然也就准备的格外费心,珍馐玉食的摆满一桌。三人站在那桌席前,面面相觑。
楚子衿原以为今日会是一顿欢聚宴,自然也就没有打算和容月分成两桌而食,未曾想到今日他并未过来,来得却是这两位,只不过楚地的规矩里可没有男女同席的规矩……
“今日,无论君臣,两位入座便是了。”楚子衿扶额指了指这一桌的佳肴,侍女们则是井然有序地再放上了一份餐具。
虽说殿下已经说了无论君臣之分,可她们在场的到底是知道该有的分寸。摆弄餐具的侍女也十分有眼力见的将那两份餐具放在了主位的对面,一左一右的放在那儿。
楚子衿大大方方的坐在了主位的位置上,浅蔓则是代替主人家招待两人。
“两位,请坐。”
“这儿不比得锦黎,都是些粗茶淡饭,还请两位见谅了。”来日等本宫回去了,自当另摆宴席招待二位。
楚子衿一本正经的说着俏皮话,一边说一边自顾自的斟起酒来。侍女们见状连忙上前一步给那两人斟上满满一杯酒,“这是本宫从锦黎带来的梨花醉,两位尝尝味道如何。”
楚子衿话语刚落便仰头一饮而尽,厉行之和谢昀两人刚想制止,却是连叫都叫不住。
“殿下,且慢……”
楚子衿放下酒杯,看着那两人紧张兮兮的神色,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怎么了?”
厉行之两人相视一望,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厉行之试探着开口问道,“殿下可知,女子若是有了身孕,不宜饮酒,饮酒伤身。”
厉行之眼睛紧紧地盯着楚子衿,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眼底的一丝疑惑不解之意,随即他顿时明白过来。看来这院子里这样多的奴仆,却没有一个同楚子衿说过此事,竟让她就这样怀着身孕在这样冷的天喝冷酒?
厉行之越想越气,这可是自己唯一的亲妹妹,在她远嫁之前,自己未曾知晓此事也就算了,这些年来对她不管不问,从未有一日对她好过。想到这一层,厉行之更是越发愧疚,忍不住心中的怒意,怒喝着便开口质问这一众的侍女。
“殿下有孕,你们这些伺候左右的都是死人不成?竟无一人同殿下说过此事,还不快去将酒撤下去。”
侍女们面面相觑竟无一人敢上前来,这间屋子里到底是楚子衿这才是她们正经的主子,她未开金口,她们又怎敢动手?
殿下腹中究竟有无小殿下她们一清二楚,只是当着这人的面不好置喙罢了,这位大人毫不知情,尔等又不敢将这真相宣之于口,这该如何是好?
再说了,这人只不过是一个楚国来的使臣,充其量也不就是个臣子,又怎能在公主殿下的院子里头呼奴呵婢,简直就是僭越了自个的身份。
厉行之见她们无一人有所动作,当下便更是怒火攻心,“怎的?是……”我说的话都当做耳旁风吗?
终于,赶在了在厉行之动怒之前,楚子衿理清楚了这其中的得失,自己这肚子里的孩子终究是个假货,一来二去此事迟早会败露,也就没必要费尽心思哄骗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