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研满心感动,来到这里,她真的超级幸运,不管是家人还是朋友,对她都很好。
“那你和铁柱也要好好的,你们去学堂读书也有三年了,明年是不是要升经馆了?有把握吗?”
两人入学比较晚,且没有多少基础,便一直在蒙馆学习。
但蒙馆毕竟多是孩童启蒙识字,夏文和铁柱已经十六七岁的年龄,再待下去确实不适合。
上次她去青石镇的时候,夏木和她说过这个事情。
还是希望他们两个尽快通过经馆考试,升入经馆学习。
说起学堂,夏文有些沉默,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眼里的光都在慢慢消失,他眉头紧皱,抿着嘴不说话。
刚刚还好好的,夏文突然的低迷,让清研很是诧异。
“夏文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还是有什么事?”
夏父缓缓摇头,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心情很是沉重。
犹如被千斤重石压着,让他喘不过气来。
清研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催促。
不知道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过了片刻,夏文挪动身子靠在椅背上,他不敢看向清研。
眼神向下,盯着桌子角落,“我......我最近在想,不升经馆,过完年就不去学堂了。”
清研猛地站起身,“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继续学下去,我记得你以前很期待去学堂,很喜欢看书,小叔教你一段文章,你都高兴好久。”
“可是,我终究不一样,铁柱就算是一直这样下去也无所谓,因为他身后有家人,而我,是作为家里的男丁,却需要娘和媳妇挣钱供我念书,这让我情何以堪。”
清研正想说什么,夏文摆手,“你听我说完,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年后就算是上了经馆,以后就是考个秀才都难,我又何必浪费这个时间,不如早些回家,干点什么活计,赚钱养家。”
清研叹了口气,“你这些话和铁柱说过吗?”
夏文摇头,面露苦涩,“我没和任何人说,这几天都在思考这件事,转眼间,小树都快一岁了,我这个当爹的,实在不想拖累家里。”
“夏文哥,如果是银钱的缘故,我可以给......”
“不是!学堂的束修,家里还是有的,之前蘑菇生意攒了不少银钱。”他垂下头,双手抱着脑袋,“我是不想被娘和媳妇养着,我真的太没用了。”
清研突然一下就理解了,夏文爹死后,他和他娘相依为命。
听李氏说过,夏文小小的人儿,就帮着她娘下地干活,从不偷懒。
或许就是这份责任让他无法接受。
“夏文哥,你还记得吗?最开始,铁柱并不想去学堂,我之所以搓窜他,并不是让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甚至考科举。只是希望他能成长能进步,能提升自己。”
“此时,我想说的也同样如此,但如果你有更进一步的资质,那我希望你留下来,明天去了学堂,你可以去找小叔聊聊,他正在经历那条路,应该能给你很好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