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边屿却觉得这份安宁太过于美妙,美妙到让他有些害怕,甚至有些恐慌。
明明这份宁静美妙,却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
因为他发现,这个城市,这座繁华的大城市,正在已经褪去所有的光彩,变成一具尸骸。
边屿看了一眼远处,他看不到任何景色,只有灰蒙蒙的雾霾笼罩着整个城市,仿若置身于梦境中一般,荒芜而渺小。
他忽然想笑。
明明什么都改变不了。
明明什么都不曾改变。
他的眼泪无声地从眼眶溢出,顺着下颚滚落到地面上。
明明一点改变也没有。
但是,这一刻,边屿却忽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冲动,这个冲动促使他做出了某些决定。
边屿闭了闭眼睛,然后睁开,眼里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冰冷漠然。
他看向天边。
天边泛起鱼肚白。
边屿看着晨曦洒在自己苍白的脸颊上,眼眸更加深邃了几分。
他看着自己手上那块被鲜血浸染的皮肤,微抿唇瓣,眼中浮现出了一丝嫌恶,随即,边屿转身回了屋子。
在他对面的房间里面,又是灯火通明。
男人穿着一件黑色衬衫,领口敞开着,露出健硕精壮的胸膛。
他坐在床上,腿交叠着搭在床沿上,姿势随意且慵懒,但是周遭的空气都好像凝固了一样。
沈域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边屿的那边,目光幽深。
他的手中还端着一杯酒,酒水在透明的玻璃杯上摇曳着,发出清脆悦耳的撞击声。
他轻啜了一口杯中猩红的液体,目光依旧锁定在边屿那边的房子上。
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红酒,仰头喝尽了杯中的酒水。
他将杯子放在一边,看了眼窗外的太阳,然后站起身来,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进了边屿的房间。
边屿的房门虚掩着,他轻轻推开了门,走进了房间里。
沈域刚迈进去一步,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已经睡去的边屿。
男人愣了愣,然后关上了门,走到了边屿的身边。
边屿睡在床上,他的身上盖着薄薄的棉被,脸庞惨白,呼吸均匀,看上去毫无知觉。
沈域俯视着边屿,他的目光落在了边屿的手掌上,他注意到,边屿的手臂有一道道长短不一的疤痕,伤口极深,已经结痂了。
沈域蹲下身,凑近边屿,打量着边屿的五官轮廓。
他的五官俊秀,眉目如画,鼻梁挺立,唇瓣微抿着,给人一种禁欲而高贵的错觉。
这是一张让人移不开视线的脸庞。
沈域伸出手,抚摸着边屿的脸,细致地描绘着边屿的容颜。
他的眼睛微眯,眼中隐藏着难以察觉的情绪。
“你真是让人……着迷啊。”
沈域伸出手,抚上了这个伤口。
他的手指轻轻按压着伤口,仔细观察着伤口的形状和颜色,以及伤口的深度和宽度。
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弧度,但是眼中满是恶劣。
沈域收回了自己的手,拿出了药膏,准备替边屿上药。
沈域先用消毒水洗干净了自己的右手,然后将左手的袖子卷到肘部位置。
他脱掉鞋子,爬上了边屿的床,侧躺着,单膝支撑着身体,将左手探入到边屿受伤的那条胳膊上,缓缓涂抹着药膏。
这种药膏的效果极佳,不一会儿,边屿应该受伤的手臂就不怎么疼了。
沈域涂完了边屿的左手,就继续往上,涂抹着边屿的脖颈。
沈域的手指轻触着边屿肩膀上的伤口,用指腹缓慢地摩挲着伤口的位置。
他的眼神逐渐柔软,他抬起头,看着边屿。
他一边帮边屿上药,一边又观察着边屿是否会醒。
等药涂好了,沈域才停止了上药的动作,他的手指从边屿的脖颈滑落,停留在了边屿的锁骨位置。
他盯着边屿的锁骨,喉咙微微蠕动了一下。
边屿的锁骨很漂亮,线条优雅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