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域站在原地，没有什么动作。

随江宴瞥了沈域一眼，语气平静地问道：“不把衣服穿上？”

沈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随江宴。

拳击馆的人看起来有很多话想要和随江宴沈域说，但也是看出了什么气氛不对劲，都没有上前，去收拾残局去了。

一个拳击馆的男生把沈域的衣服拿了过来，沈域接了过去，慢吞吞地穿上，没有管伤口会不会被衣物剐蹭到。

随江宴看了沈域好久，然后叹了口气，他抬腿朝外走，而沈域也立刻跟在了他的身后。

走了到了没有人的地方后，他停了下来，似乎是觉得心烦意乱，他掏出烟盒抽出一根香烟叼在了嘴里。

沈域立即从自己的衣兜里面拿出了一个打火机递给了随江宴。

随江宴接过了打火机，却并没有点燃，而是在手里抛动。

沈域的喉结动了动，他抿着薄唇说道：“随教练。”

“嗯。”随江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

沈域继续道：“你现在……还是不想问什么吗？”

随江宴听了沈域的话后，他低垂着眼睑，眼底划过了一抹异样的神采。

他抬起了眼睛，看着沈域，一字一句认真且严肃地说道：“有。”

有。

沈域愣了愣。

他没有想到，随江宴居然承认了。

虽然沈域早就料到了，但此时听到随江宴亲口说出来，还是有些惊讶。

随江宴点了烟，吐了一口浓烈的烟圈，他的脸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

“随教练，你怎么不问我？”

随江宴弹了弹指尖的烟灰，他看了沈域一眼，说道：“你为什么会帮忙出头？”

随江宴侧眸看向了沈域。

“如果你需要我帮忙做什么，只要是你开口，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不会眨一下眼，更何况只是出个头呢？”沈域认真地说道。

他这番话，说得极其诚恳。

随江宴吸了一口烟，他将烟蒂掐灭在了垃圾桶上面的纸篓里面，然后抬头看向了沈域。

随江宴开口说道：“沈域，谢谢你肯帮助我。”

他这句话说得很诚恳。

“随教练，你说这种话，就显得太见外了。我算是欠了你一条命，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当然义不容辞。”

随江宴看着沈域的双眸，良久后他突然靠近了沈域，他伸出手拍了拍沈域的肩膀，说道：“谢谢你。”

沈域站着，怔怔地看着随江宴。

刚才随江宴那个突兀的举动，还带着几分感性，像是在道歉一般，他的语调也带着几分哽咽。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暂时选择了沉默。

但是他的内心是触动的，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在随江宴的身上看到这种感性的情绪，而且还是这么真挚的情绪。

这一瞬间，他的内心仿佛被狠狠地敲击了一下。

随江宴深吸了一口气，他缓缓直起了腰，目光落在了远处，他喃喃地说道：“沈域，谢谢你。”

随江宴的声音很轻，沈域也听不太清他具体说了什么。

但是他猜测，应该是在说谢谢。

沈域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勾了勾嘴角，说道：“不用谢，随教练。”

两个人就这么站着，谁也没有再说话了，直到沈域先开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