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恒有些不解,“此事没有牵连到太子和二皇子头上,他们定不会去替两位丞相求情。许丞相和沈丞相恨不得早点扳倒邵顾二人,毕竟邵顾二相,不涉党争,可是一心忠于皇上的。”
柳雨璃轻笑一声,“太子和二皇子不上去踩一脚就够了,怎会指望他们去求情?”
“那只能是王爷了……”陶恒眼皮微动,“可王爷远离京都,怎会插上手?稍有不慎,便是祸及自身。”
柳雨璃将手中的史书丢给陶恒,无奈摇头,“你啊,闲暇时,还是多看看书吧。”
陶恒一手接住书卷,“姑娘说得是。”
十日之期,不过弹指一挥间。
这节骨眼,程清歌突然回到京都,往年中秋都在西北陪王爷度过。
今年中秋前夕,倒是破天荒的要与程太傅团聚,共度中秋佳节。
程清歌到家当晚,与程太傅秉烛夜话,直到深夜才睡去。
次日,早朝。
朝堂上无人提及丞相替死一事,个个装聋作哑,揣着明白装糊涂。
邵顾二相更不会主动提及,毕竟不是板上钉钉的事,贸然提起并无好处,只等着听天由命了。
满朝文武看向邵顾二相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和无奈。
每个人都会联想到自己头上,若自己置于他们二人的境地,又能如何?
只能等死了。
许丞相念及其多年同僚一场,也对他们二人深表同情,他心知肚明,若不是自己有国丈身份护体,怕是与邵顾二人同等境地。
至于沈丞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仍是我行我素的模样。
赵罡心中默算着日子,明日便是最后期限了,再过三日便是中秋。
若是再不定下替死人选,只怕皇上这个中秋是过不安稳了。
邵顾二相同病相怜,想起中秋过后,可能就要与家人天人永隔,不禁泪如雨下。
散朝后,程太傅主动邀四大丞相前来家中小坐,说是同朝为官多年,从未聚过,怕以后没有机会了。
宴席摆开。
直到正午,也无人前来。
这时,沈家小厮来传话说,沈丞相忙于公务脱不开身,便不来了。
沈家小厮刚走,许家也派人来推辞,说许丞相本是要来的,奈何突然头风发作,也来不了了。
程清歌凤眸微挑,“怕是不会有人来了,谁来吃这散伙饭?”
“再等等,他们二人不来,也在意料之中。”
程太傅时不时地往外张望,只要邵顾二相肯来,此事便能成。
“邵丞相到!”门房小厮跑来通传。
程太傅迎了出去,只见邵丞相这几日苍老了不少,脸上更显憔悴。
两人寒暄客套后,刚落座入席,只听门房小厮又说,顾丞相也到了。
程太傅和程清歌算是松了一口气,四人围桌而坐,促膝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