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樱时刻备着人参败毒散,防患于未然,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
她刚打开房门,却见穆辞被人丢进院中,“穆……穆太医?你怎么来了?”
穆辞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他当然是……是被掳来的。
穆辞理了理衣衫,不敢有丝毫怨言,急忙问道:“你家姑娘呢?可有咳嗽发热的症状?”
春樱点头如捣蒜,“是,姑娘浑身发烫,还念叨说着冷……”
“唉!想必是染上时疫了。”穆辞提着药箱往里走。
果不其然,经过诊断后,柳雨璃确实染上时疫。
春樱想起感染时疫而死的人,急的直落泪,“这可怎么办?我不想姑娘有事!”
“你家姑娘怎会染上了时疫?”夜隐从院中走来,眸底满是担忧。
春樱想起那个未戴面巾,咳出血来的妇人,细思极恐,“定是在村里被那妇人传上的!定是她没错!”
穆辞嘱咐道:“先给姑娘熬药吧,药量可多一些。”
“是。”春樱跑出去熬药。
夜隐看着小脸通红的柳雨璃,欲要上前,却被穆辞拦下,“国师还是别过来了,要当心自己的身子。”
夜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以前的账我还没给你算呢。”
穆辞一时语塞,心下了然,想必是自己给三姑娘下安神药一事,“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夜隐幽幽开口,语气透着微压,“你若是治不好她,别怪我新账老账给你一起算。”
穆辞呼吸一紧,连声应下,“眼下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太过冒险。”
“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这些日我也研制出不少治疗方子,只是未曾有人服用过,具体疗效,还未可知。”
穆辞有些苦恼,这些药方药性猛烈,并不被太医院里的老学究认可,也无人敢用,生怕再给病患雪上加霜。
夜隐脸色阴沉,“你这话的意思是,是想让三姑娘替你试药?”
穆辞微微点头,还不等他开口,便被夜隐断然拒绝,“不行。”
穆辞自然没抱什么希望,三姑娘若是吃出个什么好歹来,他可承担不起。
“我愿一试……”柳雨璃的嗓子如同刀割般疼痛,语气却格外坚定。
夜隐再次拒绝,“别说傻话了,你身子虚弱,决不能让你犯险。”
“新药面世,总得有人以身试药,若真能研制出治疗时疫的方子,便能救万民于水火。也不会再有人因染时疫,家破人亡,阴阳两隔。”
柳雨璃想起白日所见那些被疫病缠身的百姓,更加坚定试药的决心。
夜隐自知劝不动这个倔丫头,“我来试药,我不能让你冒险。”
“不可!”柳雨璃摇头,容楚九死一生,历经万险,好不容易活着回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冒险。
仍是在芙蓉渡时,柳雨璃说的那句话,“只有你活着,才能有更多人活着。”
沉默良久,夜隐轻叹一声,看向穆辞,“你有几成的把握?”
“六成……”穆辞神色凝重,“试药的过程很痛苦,药效、药量还未有定数,皆需一一尝试。”
夜隐的心瞬间揪成一团……
柳雨璃连咳几声后,浅笑安慰道:“古有神农尝百草,今有璃儿试百药。只要能研制出解药,不再让百姓受疫病折磨,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