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息怒,有些话老奴不好明说,说出来可是要掉脑袋的!”李全一脸惶恐,说得很是神秘。
“你尽管说,我不与你计较便是。”二皇子揉了揉眉心,李全跟在父皇身边多年,最能揣测圣意,又最得父皇信任,他的话定错不了。
“因为贵妃的身世,并非沈家嫡女,与沈丞相也不是亲兄妹。贵妃和丞相兄妹情深,却没有至亲血缘,所以……所以难免惹人非议。没想到,还连累了二殿下。”
“连累了我?此话怎讲?”
“有人怀疑殿下的皇室血统……”李全话还没说完,被二殿下一脚踹倒在地,“胡说八道!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
说着他从御前侍卫腰间抽出佩剑,朝李全刺去。
“锵——”刀剑相碰的清脆声响起,震得二皇子虎口酸麻,佩剑从手中脱落。
段翊手持长剑挡在李全身前,他身着墨色盔甲,剑眉斜飞入髻,面容绝艳,身姿挺拔如天神降世。
“二殿下,御前行刺,该当何罪?”
“原来是玉面射手。”二皇子眸光一凛,“管闲事竟然管到我的头上了,好大的胆子。”
段翊那张白玉无瑕的俊脸面无表情,“这是末将的分内之事,怎能称为闲事?”
二皇子嘴角扬起一抹嘲弄之色,“从骠骑大将军沦落为御前看门狗,心里的滋味不好受吧?”
段翊俊眉微挑,“二殿下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闲心记挂着末将,真是让人感动。”
“你!”二皇子气急败坏,刚扬起拳头,却看到段翊手中泛着寒光的长剑,只好打碎牙往肚里咽。
他负手而立,扭头看向别处,“我要见父皇。”
“皇上就在里边,二殿下尽管去,后果,自负。”段翊最后两个字说得极重,令人心头一颤。
二皇子刚抬起脚,又僵在原地,他怒瞪着段翊,“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在楚王身边多年,没学半点好。”
段翊眉目肃然,不予理会,双手环胸抱剑立在原地,平添几分金戈铁血之气。
李全打起圆场,“二殿下别生气,这御书房确实进不得。不如,你先去毓秀宫见上贵妃一面,再做定夺?”
“先见母妃?”二皇子一脸警惕地看了眼段翊,故意走远几步,低声问道:“母妃被幽禁宫中,没有父皇旨意,我也进不去。”
“殿下不必担心,只是见上一面,算不上什么难事,老奴自有办法。”
“多谢公公,方才是我一时冲动,还请公公见谅。”二皇子连声道谢。
李全眸底闪过一丝精光,眉开眼笑,“不过是举手之劳,殿下太客气了。”
二皇子瞥了一眼段翊,冷哼一声大步朝毓秀宫走去。
段翊和李全两人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互相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段翊心中暗叹:不知二皇子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他方才对李全挥刀相向,欲要取人性命。人家怎会真心助一个想杀自己的凶手?
结果二皇子病急乱投医,还真信了李全的话。一切按计划进行,好戏即将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