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马超不信。
马超沉思良久,但还是摇了摇头,对单福道:“闻先生之言,如醍醐灌顶。对曹操的阴谋,我已深信不疑,也深信韩遂必会趁家父被困长安而来进攻。
但马某还有几件事情不甚明白,想请先生解惑。”
单福闻言,弯腰捡起地上的酒爵放在桌上,郑重地说道:“少将军心中有惑,但请直言?”
马超点了点头,说道:“马家与先生此前并无交情,先生为何要帮马家?”
这是对单福不放心。
有些怀疑单福此行的动机,担心这其中另有阴谋。
“少将军想多了。”
单福笑了笑,但随即又是脸色一正。
郑重地说道:“单某并没有想过要帮马家,只是痛恨曹贼残暴。当年,单某正在徐州游学之时,亲眼见到……曹贼在徐州屠杀数十万百姓,尸塞江河、沂泗为之断流的惨绝人寰的场景。
后来,又亲眼见到曹贼在豫州用“绝户之计”,破坏春耕、复苗、秋收,弄得豫州十室九空,百姓百不存一,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闻的暴行。
单某念伏波将军一世忠良,不忍伏波将军之后,就此被曹贼戕害灭绝,亦不忍西凉百姓受曹贼祸害,故而前来西凉示警。仅是示警而已,却并不想留在西凉,参与这场纷乱的诸侯之争。”
这个说辞,让马超对单福的怀疑减轻了几分。
但仍旧不太放心。
索性直言道:“恕马某直言,以先生之才,不论是投靠陶应还是刘禅,都必得重用。
先生刚才有言,曹操最大的对手是陶应。而先生又如此痛恨曹操,为何不去投靠陶?又或者……去投靠有险塞为凭、自成一国的蜀王刘禅?”
这是怀疑单福是陶应或者刘禅的人。
单福闻言,便站起身来。
苦笑道:“实不相瞒,单某真名并不叫单福,化名单福,只是为了躲避仇家追杀。吾乃颍川徐庶,师从水镜先生司马徽,与陶应手下的军师庞统和刘禅的丞相诸葛亮,都是同窗好友。
不过,后来造化弄人,却因出仕之事被人逼得东躲西藏,几乎无处容身。不论是陶应还是诸葛亮,都在寻找徐某,想要徐某出仕。
先是陶应的寒鸦司找上门来。
徐某……当时是想投靠刘备的,于是,就遭到了寒鸦司的追杀。
不仅如此,寒鸦司得知徐某乃是孝子,又派人前往颍川挟持徐某的母亲,想通过挟持徐某的母亲,逼徐某就范。徐某的母亲侥幸逃脱,却不幸在逃命之时摔断了腿。
此后,徐某就再也没有想过投靠陶应!”
“老夫人……老夫人现在如何了?”
这回出声的不是马超,而是马云禄。
徐庶看了一眼马云禄,略带感激地说道:“多谢小娘关心,徐某的母亲隐姓埋名,现在生活得很好。”
马超也看了马云禄一眼,但随即又转向陶应,问道:“那又为何不投靠蜀国,与你的同窗好友诸葛亮一起辅佐刘禅。”
“这就更不可能了!”
徐庶的眼中露出一丝恨意,悲愤地说道:“徐某本来是答应诸葛亮去投靠刘备的,但却恰逢刘备战死于荆州。徐某不想去辅佐未满周岁的小儿,就拒绝了诸葛亮的邀请,谁知……谁知……”
说到这里,竟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马云禄见状,便赶紧问道:“如何……如何了?”
徐庶恨声道:“谁知,诸葛亮担心徐某投靠陶应,竟也派人追杀徐某。徐某的爱妻为徐某挡了一刀,死在徐某的怀里!”
说到这里,竟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