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一听徐庶这样说话,就有些不高兴了。
也针锋相对地说道:“没错,本将是想借西凉军之力对付曹操,但要说算计西凉军,那就有些言重了。如果马孟起将军不想报杀父弑母血仇,那就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好了。
当然,这事还得看马孟起将军如何决定。毕竟被曹操杀害的又不是你的父母,你只是马家的女婿,伏波将军之死于你而言,并无切肤之痛!”
徐庶闻言一愣。
什么时候这泥腿子黄巾,也变得这么会骂人了?
但随即又释然一笑道:“挑拔徐某与妻兄矛盾,莫非是大夏王陶应所教?”
张燕并不否认,而是反问道:“是又如何,难道本将说得不对?”
“大夏王对徐某的忌惮,何其深也!”
徐庶苦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必是大夏王唯恐徐某坏了他的关中大计,才致信张将军,让张将军用徐某岳父之死,来离间徐某与妻兄。但是,陶应终究还是有些看错了徐某。
实不相瞒,时至今日,徐某早已想通了!
昔日的抱怨早已烟销云散,现在想的,正是拿这关中之地为晋见之礼,投效他大夏王陶应!”
这几句话,出乎所有人的意外。
大家都愣在当场。
而震撼最大的当然是马超。
愣了许久,才用有些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妹夫此话……莫非戏言?”
“并非戏言。”徐庶肯定地说话。
“此言当真?”
“当真!”
“可你是我马家的人。”
“我并未奉马家为主,我只是你马家的女婿。”
马超大怒:“你不怕我妹妹揍你!”
“还是有点怕的。”
徐庶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在西凉时,吾曾苦劝兄长,认为守着西凉这块广袤的地方,结交好羌、氐诸部,便足以割据一方。然后,坐观曹、陶、刘三家大战。
届时,若想争霸天下,则择机而伐;若不想争霸天下,则择机而投。主动权尽在兄长之手,不管怎么做都不会吃亏。
可兄长却执意不听,还想连关中一起拿下。
但是,现在进了关中,情况就大不一样了,除了相助陶应,兄长已经再无别的选择。”
“此话怎讲?”
马超沉声问道,语气中依旧带着一丝慑人的怒气。
“此一时彼一时也。”
徐庶不为所动,又接着说道:“先说西凉方面。张扬两万人马驻守在萧关,阎行、颜良两万人马驻守在姑藏。兄长率主力出兵关中,阎行、颜良、张扬必然出兵攻打金城。
马岱将军守在金城,恐怕难以抵挡阎行等人的进攻。大有可能又败退到陇西,合梁兴、马岱两军之力才能保得陇西、汉阳、武都这三郡不失。
而此时,若兄长成功夺得关中,收编数万降军,缴获无数粮草,再挟大胜之威回师西凉,阎行等人必会为将军所败,甚至颜良和张扬都会因为成为了孤军而投降兄长。
但是,问题就在于,兄长并无可能夺得关中!”
徐庶换了口气,又接着说道:
“关中长安有守军四五万人,如果曹仁只是据城而守,合兄长与张燕将军两军之力,也很难攻破长安。
曹操听说关中内乱,必从并州撤军回援关中,曹仁只要在长安城中死守大约十五天,曹操的十万援军就到了。到了那时,就更不可能攻破长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