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向出声之人看去,他想要看看这出声的到底是哪个脑残?
视线看去,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正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看着这人,朱由检有些迷茫,对于此人他没有半点印象,于是便将目光看向了一旁。
王承恩见状立即凑上前来,小声道:“皇爷,这是吏部都给事中姚宗文。
其人乃是万历三十五年丁未科二甲三十九名进士,起初是由庶吉士授的户科给事中。
后来被方从哲遣至辽东检阅军马,但据传其不知军务,只知索贿,且与熊廷弼不合。
但哪怕如此行事也依旧稳稳的驻足于朝堂之中,因为他是与沈一贯、方从哲等二人一起的浙党三大党魁级人物之一,于浙党乃至于朝堂都很有名望。”
经过王承恩这番讲述,朱由检才对这脑残的老头有了个大概的印象,没想到这脑残居然是浙党的三大党魁之一,有这种脑残当党魁,也难怪浙党不是东林党的对手。
那是换头猪恐怕都比这脑残有用吧!
朱由检这样想着,同时也没有跟这脑残虚以委蛇的心思,当即便重重拍拍了下龙椅扶手,猛的站了起来,双目宛如利剑一般射向了下方的姚宗文身上,那目光跟看猴子没多大的区别!
凝视其片刻,朱由检缓缓开口了:“朕记得,吏部给事中的职责是侍从规谏、补阙、抬遗,稽察六部百司之事。
何时开始,给事中开始有了管朕行事的权利了?
姚宗文!你——好大的胆子!”
朱由检这一声爆喝直吓的姚宗文乃至于百官身躯微颤。
但姚宗文不愧是官场老人,城府极深,也是个能沉得住气,稳得住性子的人。
虽然害怕,但却强行保持住了镇定,没有被吓得慌乱,仅在短暂的失神后便迅速反应了过来,挺直脊背,仿佛古代那些为了公理不惧生死的忠臣一般大义凌然道:“陛下此言差矣,臣虽只是吏部都给事中,但除此之外臣更是大明的臣子!
为了我大明的未来,只要能劝阻陛下回归正途,有没有这个权利又能如何?”
朱由检闻言冷笑不已,逐转头看向朝堂上的其他百官。
至此这才发现朝堂百官居然个个默不作声,既没有人出来呵斥,也没有人出来反驳。
见此情景,朱由检哪里还能不清楚这些个“好”臣子们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背着自己联手了!
朱由检将目光看向文臣最前方几人此刻除了徐光启因为有些事情被自己派出去了没来参与早朝外,刷一众阁老尽皆在此。
然而此刻的他们,却也仿佛是个木头人一般不出一声,沉默着回应着朱由检投来的目光。
朱由检了然,心下明白,这几个本来以为是自己人的家伙,看来也默认了这姚宗文的行为!
他们想要干什么?
朱由检眯起眼睛思索了起来,很快便灵光一闪明白了原因。
这是文官集团不满自己掌握兵权了,想要趁着自己手里的武力集团都不在时逼迫自己妥协。
而自己身为皇帝,金口玉言,一旦妥协,哪怕是外出的勇卫营等都回来了,自己也不好反悔,只得像他们希望的那样裁撤勇卫营,向他们妥协。
这是全体文官的想法,这也是黄立极等人粗细背叛自己的原因,因为无论如何他们也是文官,天生就属于文官集团那一边,这是对他们有利的,他们自然不会反对,但由于立场的原因也不会大张旗鼓的支持,只得沉默,做不表态状。
但即便如此,对于那些动手的文官派系们来说,这也已经足够了!
可是……
他们漏算了一点!
朱由检是那种会妥协的人吗?
这些家伙真的以为勇卫营被派了出去,自己的手中就已经没有牌了吗?就会向他们妥协吗?
他们想的实在是太美好了!
朱由检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这些官员们永远也不会想到,朱由检从来没有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勇卫营之上。
勇卫营对他而言只是明面上的势力,真正让他敢无所顾忌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底气是从信王时期便培养起来的暗卫!
从五年前开始,暗卫组建。
别看时间不长,但在煌明商会巨量的资金投入下,连朱由检自己都不清楚手下的暗卫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唯有拿名册清点方才能弄的清楚。
所以,暗卫才是朱由检手中最大的底牌与底气。而勇卫营虽然也同样重要,但却不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