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要接着说吗?”
“还没说清楚不是吗?”
我手里抬着烤串,但索然无味,好像是忘记蘸辣椒之类的调料了,我转身寻找。
“她父母离婚后,得了抑郁症,险些自杀,去医院看她的时候,遇到了钟彤。”
池汐泽索性一次性讲完了,没再管我的一问,他的一答。
那就连上了,邵小羽和钟彤是朋友,她们有共同的朋友也不奇怪。
在医院需要池汐泽去安慰的程度,估计是喜欢他吧,小时候来我家,被大大咧咧的池汐泽吓到了,还是觉得被开了玩笑,脸皮薄,所以才走掉。
恍惚这么一想,那个时候钱多多估计已经喜欢他了,才受不了被吐槽名字,小时候的敏感脆弱就在一瞬间。
这么看来,大有小学就情窦初开的孩子们,只有我喜欢和泥巴,当老大罢了。
池汐泽到底有什么魅力?我能数出来的儿时玩伴,或多或少都对他带点其他意思。
“所以…钟彤对你一见钟情啦?”
也只能这么猜了。
池汐泽目光如炬,没说话,轻点脑袋。
“那唐琪呢?”
所以他是考虑到她们朋友的关系,才拒绝的吗?怕两人反目成仇?
“病好之后,走出阴霾,就出国留学了。”
原来不是这个原因。
我不可置信地皱眉,“你不喜欢钟彤?”
除非他喜欢一个更好看,更温柔的,不然我想不出其他更好的理由。
池汐泽有些烦躁地挠着后脑勺,语气回避,“我也不清楚是不是喜欢她,所以没有答应,感觉马上要被束缚,只想着逃离。”
“你这不是渣男吗?不喜欢为什么撩人家。”
他这副优柔寡断的样子,我看了居然有些生气。
“我以为就是普通朋友啊,她偶尔有事找我,我总不能不礼貌地装没看到吧。”
“那也不能让人家女孩子大老远跑过来,回去还感冒了。”
“是她说要过来玩,但是不熟悉这片区域,邀请我帮忙,怎么成我让她过来的了。”
池汐泽越说越气愤。
我也和他杠上了,开始不分青红皂白,不讲道理地陈述,“但是她感冒了。”
“大冬天穿个过膝短裙来这边,还点名要去冰雪世界,肯定感冒啊。”
池汐泽说的理直气壮,就差对着我的耳朵吼了。
我也开始扯着嗓门和他说话,“反正,你没把人照顾好!”
“我说姐姐啊,人家想穿什么,我怎么管的了,就像你这种肯定不会大冬天穿个裙子出来啊。”
池汐泽语气甚是无奈,我好像确实有点不讲理了。
我也只能小声嘀咕,“说事就说事,内涵我干什么。”
“而且,我看她的衣着确实不适合去冰雪世界,她赖到门口了,我都没让她进去,她在门口表完白,我就送她去坐车了。”
“这不是挺关心她的嘛,这就是喜欢,你懂不懂?”
他这样有点冷处理意味的解决方法,一定是不对的,钟彤排练的时候一直看手机,也是因为他不回消息之类的吧。
“我难道不关心你吗?这如果是喜欢的话,你为什么看不出来?”
我被他气急败坏的话惊到,我觉得我们永远都不会是这层关系,“那就不是,我说错了。”
除了马上撇清,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你自己都不敢承认,还教育上我了。”
我属实听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但也不想再追问,“算了,我自己的事情,我都解决不了,你自己处理吧。”
这时,手机居然适时响起,我吓得一哆嗦,把手里剩下的肉串放到盘子里,准备接电话。
池汐泽却出乎意料地对着我准备离开的背影追问,“谁打来的?”
“付逸杨。”
我甚至没看手机,但我知道会是他。
“是不是在吃好吃的?”
付逸杨这小子还挺料事如神。
“烤肉。”
“小心长胖。”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那个不是才走几天,别吃辣的。”
我反应了一会儿,才理解他话里的内容。他到底在说什么啊,为什么一点不羞耻,让听的人大吃一惊。
我垂下头,有些羞恼,“你不准说,我自己知道……”
刚才好像确实找了辣椒蘸料,他真的能感应到吗?
但已经好几天了,哪里是没几天,但我也没胆量和他争辩,我的脸皮没有他的厚。
“你最好知道。”
我不想听他管教我,只能岔开话题,“你找我什么事。”
“想你,一整个周末都见不到。”
我倒吸一口凉气,甚至不敢回头看池汐泽是否还在。
“那就好好想吧,我去洗漱了,拜拜!”
说完,我立马挂了电话,不敢再听付逸杨任何的情话。
我怕自己会莫名其妙的笑出来。
但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不,消息就来了,“周一回来,你等着,敢挂我电话。”
附带一个威胁的表情包。
我直接一个“略略略”的表情包回怼回去,气死他。
已经能想象他暴躁捶床的愤怒小样了。
池汐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去了。
我收了收外面的东西,准备进去的时候,却听到了争吵声,脚顿时就定住了。
小时候到处闯祸,被父母教育的次数多的数不清,但是越长大越害怕这种白热化的争吵局面。
我感到很压抑,甚至想躲起来。
“我都说了,学习的事和他没关系!”
“不是一两次了,老师都找我们了。”
“这老师真讨厌!”
“汐娜,适可而止,已经给过你机会了,都快十八岁的人了,别耍小性子。”
池爸终于发话了。
汐娜哭着跑回了房间。
我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我面对不来这些,要是知道是我帮忙要的号码,该多讨厌我。
我顺势坐在大理石台阶上,很冰,但能让我冷静一下。
这种彻底谈崩的画面,总是能带给我不好的回忆。
就像那次不顺着那些女生的时候,我宁愿理直气壮地走进那间屋子被她们关起来,我也不愿如她们的意。
最坏的结果最多就是她们把那个房子连带我一起烧掉,但我不怕。
我讨厌对峙和争吵,胡乱回忆着,手臂不自觉地抱上膝盖,低头蜷缩起来,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痛感。
“怎么坐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