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人讨伐魔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雪玲又开口了,听它说完,娄昕舟惊讶地抬头看它,薄金的眼中光彩流转,似明似暗。
“前辈知道?”
“不然你以为尊者什么都不告诉我,就将你交给我?”
雪玲颇有些不情愿的回答,略带了些怨气,接着又忍不住小声抱怨了一句,邵寿宫在离开时,便给它传音,讲了大致经过。
“麻烦死了。”
“那尊者你觉得我的因是什么?”
娄昕舟别开视线,看向大殿之外,那些葱绿流水明明就在触手可得的距离之内,却又显得那般遥不可及。
“这种事本就最难理清楚。”雪玲听到娄昕舟的话后颇为不悦,它的耐心本就没有多少,此刻便直接跳下沉火立灯,待落地后,才重新开口,“不过,这方世界和外面的流速可不一样,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时间多的是。”
说罢,一个轻跳便隐进了殿外葱绿之中,徒留娄昕舟一人站在空旷的大殿之中,神色莫名。
因果之事,到底该如何消解。
可殿中刚沉寂几息,雪玲却是去而又返。
娄昕舟见它突然又回来了,眼中惊讶之色难掩,小狐狸见她这样,自觉有些尴尬,眼神飘了飘又看回来。
“那个啥,尊者让我给你安排住的地方,我可没忘。”
娄昕舟看着雪玲那略显拙劣的演技,不知该说什么,因为她可以肯定,它就是忘了。
......
娄昕舟就这样在屺白殿住了下来,璞白台环境是真的好,不冷不热,就连天气也是设置好的,听雪玲说,还可以根据喜恶进行调节,只是可惜,这喜恶是邵寿宫的喜恶。
说起寿宫尊者,她待着这方世界中已经过去足足三个月了,可这人自从将她丢给雪玲之后便不见了人影,就连一次面也没现过,前些天娄昕舟向雪玲打探才知道,邵寿宫早已不知何时出去了。
“你放心好了,就是他出去几年,现实世界也不过过去几个月,就是可怜我又得一只狐过日子了。”
“前辈,我也陪着你呢。”
“你?”
雪玲妍妍一笑,眉眼妩媚,她是雪狐,也算半个灵兽,能自由变换自己的外貌,在娄昕舟面前,她用的最多的还是二八年纪,端的佳人之姿。
“能陪我多久?何况妹妹惜字如金,都不肯陪姐姐聊天解闷。”
雪玲单手撑着脑袋,嗤笑一声,她语气虽是带了轻讽,但声音娇柔媚骨,比鸟鸣更灵,流水更绵。
娄昕舟以前曾听说过凡间有美艳狐妖祸国殃民,她那时还曾惊讶于到底是怎样的美艳才能害得一个国家倾覆,如今算是知道了。
娄昕舟抬头看她一眼,微微苦笑。
“也许我这怨气永远也解不了呢?”
“呵。”雪玲冷笑一声,“也确实有着可能,只是我想妹妹肯定不会愿意。”
自用了少女之姿,雪玲便总是以姐姐自称,妹妹妹妹的叫她,娄昕舟也渐渐习惯了。
见面前人情绪又低落下去,雪玲叹了口气,因果这东西,最是难解,世家多少人都被困在其中,甚至,连那些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也一样。
娄昕舟如今的果是身上浓重的怨气和杀意,往最简单来说,这因便是魔主苟亓之死,所以这怨气还当真可能一辈子都消不了,除非.....
杀尽天下人。
可若是真这样做了,必然不会有好结果。
“不然,我带你出去走走吧,也许,你能想明白些。”
雪玲还是心软了,这孩子来璞白三个月了吧,虽然话少,但也确实给她解了点闷,她活了很久很久,世事对她来说并不重要,但却最难消解时间。
“好。”
娄昕舟想也没想便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