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的你,永远都是自信游刃有余的样子。”
陆雨时自嘲地笑了笑,“谁都不是生而强大的,我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越强大的人,背后要付出的代价越大。
“你对普通人这三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周云熹调侃道。
陆雨时咳了两声,转移话题道:“你最近都没有录故事了吗?宁宁跟我抱怨你的节目暂停了。”
周云熹推了推眼镜,难得露出一丝的窘迫。
“最近在写和项目相关的学术论文,暂时没空录了。”
陆雨时好奇道:“你当初是怎么会想到要录给小朋友讲故事的节目?”
“我姐和她前夫工作都很忙,常常不着家。浩浩从生下来就是我帮忙照顾的。
他小时候常常哭闹,可是我每次给他讲故事的时候,他就会安安静静地听。
后来我就干脆把给他讲的故事都录了下来,用来哄他睡觉,顺便分享到网上,给别的小朋友听。”
“你的节目会叫浩浩爸爸讲故事,是因为他小时候管你叫爸爸吗?”
周云熹抿了抿唇,幽幽道:“不,他小时候总是管我叫妈妈。”
陆雨时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周妈妈,太有画面感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笑的……”
周云熹无奈地牵了牵嘴角,“现在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陆雨时捂着肚子,笑着点点头。
可惜,她的好心情并没能维持多久。
陆雨时刚把小团子哄睡,就接到了周云熹的电话,说是小晖出现了发热,恶心,呕吐的症状。
这是细胞因子风暴的典型症状。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陆雨时披了件外套就往外冲去,准备发动汽车的时候,贺译然从房间里追了出来,手里拿着她的球鞋。
“你鞋还没换!”
坐进驾驶座的陆雨时低头一看,自己脚上果然还穿着毛绒拖鞋。
贺译然打开车门,趁她还没反应过来,蹲下替她把鞋子穿好,“我开车送你去吧,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陆雨时没拒绝,她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复盘制备过程,检查是不是有什么遗漏。
等红绿灯的时候,贺译然扭头看她,安慰道:“你别太着急,那边有医生在的。”
“小晖身体太差,如果免疫反应太严重,他随时都可能会过去……”
这是她在经历了母亲过世之后,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决定。
到医院的时候,小晖已经被转入了重症监护室。
病房门口的走廊上,不仅是周云熹在,还有两个项目组里的其他导师。
一个是大胡子,另一个是三十来岁的女人是生科院的副教授,叫余欣,和陆雨时在实验室里打过几次照面。
“他怎么样了?”陆雨时焦急地问周云熹。